他一開始是沒明白武曇突然的又鬧得什麼勁兒,可等回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
她那哪兒就是不想用王爺給找的大夫了?明擺著就是因為王爺老不露面才借題發揮的找茬呢。
蕭樾聞言,便是心曠神怡的輕笑了一聲:“好現象!”
雷鳴趕緊道:“那——您明天跟屬下一起過去嗎?”
“不去!”蕭樾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雖然雷鳴隔天就能帶訊息回來,但是他這連著大半個月沒見武曇了,其實心裡還是很有點彆扭不得勁的。
只不過這會兒要巴巴的過去了,那丫頭片子指定又要拿喬,蹬鼻子上臉,以後就更沒法管了。還是得尋個正當的機會,來場“偶遇”,把這個坎兒給邁過去。
可是吧——
她最近還在養腿傷,出不了門……
雷鳴從旁看著他的神色瞬間變了幾變,也拿不準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見最後又是眉頭緊皺的樣子,就不由的慎重起來,揣測道:“主子您怎麼了?是——這趟出城的事情不順利嗎?”
蕭樾聞言,方才走遠的神智這才又拉了回來。
“自己看!”他也不明說,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卷薛四爺的口供扔過來。
雷鳴狐疑的展開。
洋洋灑灑幾頁紙,將孟氏交代他的事,以及他們這些人在京城的目的和作用,甚至是曹飛鷹的存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雷鳴看得眼花繚亂,直到最後,甚至都開始不停的倒抽氣:“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是定遠侯的人?也就是說定遠侯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武勳留他們下來的時候說是武青林野心勃勃,他怕自己不在京城,武青林會擅權,操縱侯府的勢力,這才留了他們這一批人在京城裡,以備不時之需,臨走將他們交代給了孟氏。”蕭樾坐回案後,往椅背上一靠,手指輕叩著扶手,一邊慢條斯理的揣摩,“他將人交給了孟氏,但同時還在防範孟氏,所以在侯府裡還留了個孟氏也不知道的大管事,把控全域性。上回相國寺的事,這些人接到孟氏的命令是要針對那個丫頭的,並沒敢貿然行動,而是先去請示了那個管事,那個管事點了頭,他們才去做的,但是沒想到孟氏這女人兩面三刀,中間又對武家老夫人下了手,所以那個曹管事就急了,趕在孟氏之前,派他去跟武勳告狀。怎麼樣,整件事串聯起來,很有意思吧?”
何止是有意思?簡直是叫人匪夷所思!
雷鳴有片刻的茫然無措,腦子裡飛快的整合自己得到的所有訊息,最後就不可思議的笑了一聲出來:“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定遠侯留這些人在京城的初衷,是要用來對付武世子的?並且對二小姐下殺手也是在他默許的範圍之內的?”
是這個意思吧?可是那個武勳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他偏袒孟氏,寵愛孟氏,武青林兄妹畢竟也沒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處,他居然默許,甚至是安排了人手可以對自己的一雙兒女下殺手?
“這不可能啊!”雷鳴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情就屬無稽之談,抓著手裡的證詞道:“會不會是這人為了替孟氏脫罪才胡亂編排的?咱們查到的訊息,定遠侯一直都是器重武世子的,並且對二小姐也不錯……”
燈影下,蕭樾眼底的神色很有點明滅不定,面孔也隱了一半在書架的陰影之下,看不太真切。
雷鳴話到一半就已經自行的閉了嘴。
蕭樾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一側的視窗,語氣依舊平靜:“如果這份供詞並無瑕疵,並且上回在江堅境內對武青林下手的也是武勳的人,是不是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什麼?”雷鳴震驚過度,險些吼出來。
他跟在蕭樾身邊十多年了,從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一直追隨到他去北境從軍再回來,也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了,哪怕是在這皇家之中,當初皇帝想要手足相殘,周太后還想方設法的周旋制衡、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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