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淳抱著初夏的手指頭玩的開心,小腳還在空中亂蹬著,初夏痴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嘆口氣,將手指頭抽了出來,拍拍陸夕淳的背,“好嘍,該睡覺了。”
半個月後,是周氏她們定好回去的日子,一大早,院子就熱鬧起來了,院子門口停著兩輛馬車,前面的一輛用來坐人,後面的用來放東西,陸恆和張安民將東西往後面的馬車上搬,來的時候不覺得東西有多少,這住了快小一年,離開的時候整理,才發現東西還不少。
院外的臺階上,劉氏與周氏說著話,初夏抱著孩子與春花說著話。
等劉氏與周氏講完話,初夏才走過來將孩子交給劉氏,對著周氏道,“您回去了,要是家裡有事,您就來個信,別忘了京城裡還有人,夕淳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養,等他大一點,我帶他回去看您…謙和要是有訊息了,我會寫信告訴您的”,然後拿出一個荷包塞給周氏,裡面裝的是一些值錢的金飾和銀子。
周氏雙手將荷包給推了回去,“你留著吧,我人老了,能用幾個錢,這還有謙和大哥在呢,你別擔心我。”
陸恆拎著包裹從初夏身邊走過,“你就聽孃的吧,把錢給收起來。”
周氏歪著頭探了一眼劉氏懷中的陸夕淳,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將裹著陸謙和的小薄被往下扒拉了一下,低頭逗弄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將小薄被給塞回去,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初夏,“這是給夕淳的,你收著,等孩子大了給她,我這也沒有好東西,只有和這個,是他爹小時候帶過的。”
初夏將玉佩接了過來。
“好了,你們進去吧,早晨露水重,這還有孩子,別讓孩子吹風染風寒,我們這也得趕路了”,周氏擺手,讓她們進去。
“沒事,孩子穿的多,等你們走了我們再進去,不耽誤功夫”,劉氏想送送他們,順便還有點事要和張安民交代,因為這次張安民要護送著他們回去。
最終周氏和春花以及孩子坐上了前面的馬車,陸恆駕著馬車,後面跟著的一輛馬車則是有張安民趕著,緩緩的向著外面駛去,院門口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閨女,咱進屋吧,這小搗蛋鬼又開始唧唧哼哼了”,劉氏抱著陸夕淳進了院子,初夏也收回視線,跟著走了進去。
日子就這樣一複一日的過著,這邊初夏的生意越做越大,店鋪開到大週一半的土地上去了,又開了新的店鋪,其中還開設了幾家女子學堂,裡面讀書的都是姑娘,人當然也是越來越忙碌,等到有一天忙完回家的時候,才發現陸夕淳已經可以靈活的在床上爬動了。
劉氏和張安民則幫著打下手,照顧幾個孩子和院子裡的生活起居,初夏派出去的人每隔一段時間會寫信回來,但依然和數次前一樣,沒有任何訊息,或許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吧。
陸謙和想回來,可關鍵是他回不來,就在他腿好的差不多,打算尋個機會從老陳頭那裡溜走的時候,白雲帶著人找上了門,老陳頭一看這陣仗,有眼力的啥話也沒有說,陸謙和就這樣讓白雲帶走了。
白雲將他這段消失期間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陸謙和,帶著人走了,可是卻沒有把他帶回京城,陸謙和是眼睜睜的看著車子離京城越來越遠,最後來到了院裡京城萬裡之遙的邊關軍事重鎮潼關。
“主子有事情要交給陸大人辦,請陸大人把事情辦完以後再回京城吧”,白雲臉上揚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陸謙和回以一個假笑,“白大人,我這好不容易見撿回來一條命,消失了這麼久,你總得讓我回家,給家人報個平安吧,您這二話不說,把我弄來這麼個地方,找人辦事不是這樣的吧。”
“我也是奉命行事,畢竟此事機密,還請陸大人體諒,您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送平安信到您府上”,白雲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這是主子讓我交給您的。”
此時的初夏,已快臨盆,正在京城的府中修養,白雲沒有告訴陸謙和他夫人懷孕的事情,反正女人生孩子,不就那麼一回事,他知道陸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擔心陸大人分心,相比起來,還是主子這邊的事情重要。
陸謙和從白雲手中抽出信,展開看了一會兒,然後讓白雲把信燒掉,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來也來了,信也看了,我這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朱景淵交代他辦的事情,的確是件大事,陸謙和也不敢馬虎,此事也不宜走漏風聲,想著初夏收到他平安的信,心裡也就沒有那麼擔心,想著快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早日回京城。
哪裡知道這邊的事情錯綜複雜,又涉及到幾十年前的事情,想查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容易,事情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樣一耗,時間就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