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收初夏當學生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所以初夏每天除了繼續研究美容護膚品外,每天還抽點時間去範劍的院子裡學習。
範劍家的院子不大,有兩間房,卻沒有看見家裡的其他人,初夏也沒有多問,按約定好的時間去的時候,範劍已經準備好了學習的書案和凳子,上面還放著筆墨紙硯,書案上還摞著一堆書。
當然除了給初夏準備學習用的東西,範劍也沒忘記給自己準備戒尺以及濃茶,看著這環境,初夏也不免心裡嘀咕,不是說沒錢嗎?這看著也不像沒錢的樣子啊。
範劍沒有教初夏那些女子一般學的《三從四德》《涑水家儀》,而從是《千字文》開始教,他先讀一遍,然後讓初夏跟著讀,再講解其中的含義,初夏就怕這種古文了,難學難懂,可一旦明白了,又能體會到這裡面的奧妙,範劍對於教學可嚴厲了,不許初夏偷懶,走神就送你吃戒尺,然後再教初夏認字默寫。
初夏以前學習和寫字都是用的簡體,有的繁體字根本就不認識,更別說這會是寫繁體字了,況且還是用這種蘸著墨汁的毛筆,初夏剛模仿著寫了一個字,喝著茶的範劍就走了過來,戒尺啪的一下拍在初夏的手背上,“誰讓你這樣握毛筆了?”
初夏眨眼,“那怎樣握啊?”
範劍隨手拿過來一張紙,從初夏手中拿過毛筆寫了起來,給初夏做示範,然後對著初夏道,“這樣握筆,明白了嗎?”
初夏點了點頭,只好照著示範的方式又重新寫起來。
範劍每天教初夏的時間並不長,教的東西也不多,教完之後就讓初夏自己默字,初夏回家後撿來了樹枝,院子裡的黃土地剛好可以當做天然的紙張,以樹枝為筆,以土為紙,每天學的東西初夏回去後都會在院子裡複習默寫,畢竟如果全部都用紙張那就需要太多了,還是這種方式好。
張安民看初夏學的起勁也很欣慰,“等大寶小寶長大後,你就可以教他們讀書識字了。”
宜家店鋪裡的生意目前來說還算可以,從集市上找的兩個人幹活賣力,人也肯吃苦,所以那邊的店鋪算是上了正軌,初夏又重新給了張安民兩張圖紙,都是自己臨時想起來實用的東西,告訴了張安民這東西的名稱和用途,讓張安民也做兩個實物出來放在宜家店鋪裡展示。
真的是很久沒有見到張家人了,自從搬到鎮上後,初夏都快忘了那群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在鎮上偶然看見了小娟,她看著小娟比之前臉圓潤了些,手中捧著一匹布料,和一個男子親熱的從布莊裡出來,邊說邊笑,不似以前那樣沉默寡言,可那男子他也認識,不是桃花村村長的大兒子嗎?可那人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作為女人的直覺,初夏不想去多想,反正那些事那些人都與自己無關。
初夏一家走了之後,張家大院安寧了沒兩天,表面上大伯一家和三叔一家和和睦睦的,可私底下兩家人的小算盤都不少,張安仁私下底去偷偷借了銀子去治病,可依舊沒有效果,最後還不上錢,要錢的人跑到家裡來了,沒辦法,這次是著呢都把棺材板掏出來了,賣了黑夾子才換回來銀子替張安仁還上了,這下張安仁得病的事情在家裡算是瞞不住了。
蔡氏交代,“大家都把嘴給我閉緊了,都別出去亂說,讓是發現有人嚼舌根,可別怪我不客氣”,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的兒子還年輕,傳出來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張家還要不要抬頭做人了?
張老爺子把自己的老本都給賣了,可他能說什麼,是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這小兒子還沒有兒子給傳宗接代呢,這以後怎麼辦。
“都怪娘,要不是娘,大家怎麼會都知道我得病的事情,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張安仁摔壞了屋裡的茶杯,對著蔡氏吼道。
那天要錢的人上門,老大一家的臉色很不好看,張老爺子也氣急了,蔡氏嘴巴一突突,就將事情說了,說完那張安仁的臉色就黑掉了,蔡氏安撫著,“你可別說這話嚇唬娘,娘年紀大了,還等著抱孫子呢,你還年輕,這病也不是不能治好,你放心,我肯定會找著銀子給你看病的。”
大伯母暗地裡倒是高興,“這看來真是有時有報,這麼說,咱栓子就是張家唯一的男孫了?”大伯母高興的抱著栓子轉了兩圈,當然她沒有把張安民一家算進去。
這張安仁要看病,可家裡已經被掏空,哪裡還有銀子,張安仁還四處打聽名醫,和中了邪似的,沒錢看病就在家裡甩臉子,和三嬸也沒少爭吵,蔡氏心疼小兒子,於是打算到了老大一家的身上。
大伯一攤手,“沒錢,再說我不管錢娘你也不是不知道。”
蔡氏是知道大伯母摳的,便沒有同大伯母說這件事,等大伯幹活,大伯母帶著栓子出去玩耍,便直接進到老大家裡,將二兩銀子偷了出來。
大伯母是精明的人,回來一看像是屋裡像是被人翻過,一看錢沒了,這肯定是家裡人偷的,二話沒說,沖到院子裡就大罵起來,“不要臉的東西,偷我的錢,怪不得生不出來兒子”,這張安仁需要錢看病,想都不用想,肯定這老三一家幹的。
三嬸一出門,杏眼一挑,腰一插,“你罵誰呢?”
“罵誰,誰心裡清楚,偷了我的銀子趕緊給我還回來,要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你別指桑罵槐,有本事給我說清楚。”
大伯母冷笑兩聲,“做賊偷錢感覺很爽嗎?”
“你個婊子,你說誰是賊…。”
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在院子裡互相廝打謾罵起來,旁邊路過的人看見了就趕緊進來勸架,將兩人拉開,“別打了,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這動手幹嘛?”
大伯母被人拉開了還想往前面沖,勸架的村民倒是被她的指甲給劃拉了好幾下,“放屁,誰和她是一家人,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