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世道為什麼這麼不公?
就榮太太那樣其貌不揚的女人都能被男人呵護照顧,她年紀輕輕長得也不差,偏偏卻陷入這樣泥沼一樣的生活裡,逃不開躲不掉,要眼睜睜地看著生活陷入絕境了。
不!
她不認命……
夜深人靜。
一點兒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
病房門虛掩著,突然被風吹得啪嗒一聲,嚇人一跳。
榮家的保姆有些煩躁地在陪護床上翻了個身,就被這動靜給驚醒了。她做家政這一行有些年頭了,原本睡眠也比較淺。這一醒,便迷迷糊糊地起身,踩了拖鞋去關門。
“明明關上的……”
她嘀嘀咕咕地往回走,抬手打了個哈欠。
滴答……滴答……
一陣細微卻清晰的聲音,吸引了她視線。
保姆揉著眼睛看過去,目光落到那出聲的一處,“啊”一聲尖叫,刺破了寂靜的夜。
白天才撞破頭的那個姑娘,用榮先生拿過來的水果刀,割腕了。滴答滴答,手腕處的鮮血也不知道流了多久,在病床下彙成一團,跟小溪似的。
保姆甚至不敢抬眸看她臉,身子抖動半晌,猛地擰開門撲了出去。
淩晨五點。
榮桓跟榮太太趕到醫院的時候,甄明馨沒還醒。
值班醫生在護士臺叮嚀了一兩句,扭過頭看見急匆匆趕來的兩個人,重重嘆一口氣。
“人怎麼樣了?”
榮太太著急地問。
也是她大意。明知道那孩子情緒不好,竟然還回去了。找了保姆過來照顧她。這保姆是個粗心的性子,手腳勤快性子卻也有些潑辣,肯定都不曉得開解人。
“幸虧在醫院裡,搶救的及時。”
醫生頗為唏噓地說了一句,想了想又道章:“依我的意思,明天請個身心科醫生過來看看。這姑娘情緒看著很不對勁,輕生這種事一次又一次的,繼續下去怎麼了得。”
“好的我知道了。”
“麻藥散了人就能醒了,好好開導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