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善保家的走後沒兩日, 王善保本人被賈赦狠狠的罵了一通,具體什麼事張瑛沒興趣知道,只是東院不能沒個管事的人。
正好瞧著桌上今兒迎春送來的小人衣服, 手工算不上出挑, 可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張瑛想著,迎春性子雖軟和, 可畢竟也從沒歷練過, 倒是可以試一試, 因此便想著讓迎春接手東院賈赦那邊的內務。
廚娘送了一盒子炸魚幹和牛肉幹過來 , 另外還有最近經常吃的榆錢餅。
張瑛吃了幾口覺得十分不錯, 便讓菊青帶著一起去了梨香院。
因著近些日子,張瑛吃得多又睡的多,這不大夫便十分隱晦的說了幾句,肚子太大不好生養的話來。
張瑛也自知自己確實有些胖了,正好乘機走走。這不一路便去了梨香院,說起來,自從黛玉從揚州回來,府裡的事一樁接著一樁, 張瑛還沒能好好跟黛玉說說話。
這不一路走走停停, 路過一排廂房便聽著裡面傳出話來, 只聽著一個聲音尖利的人說著:“林姑娘那樣的人, 不過是靠著我們賈府討口飯吃,也值得當做個寶。”
只這一句,張瑛便停下了腳步, 菊青在後面正要說話,便聽著裡面傳來另一個人婆子的聲音,陰笑著說道:“姨娘別惱,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丫頭,何必放在心上。”
“什麼人?”張瑛實在是惱了,當即便怒喝出聲。
不多時,便見著裡頭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趙姨娘另一個竟然是寶玉的幹娘馬道婆。那馬道婆最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奸險小人。
她出門見了張瑛,當即便陪著一張笑臉道:“原來是二奶奶,給二奶奶請安了。”
張瑛頭抬著頭看她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滿臉通紅不敢說話的趙姨娘,當即便道:“林姑娘是老太太的嫡親外孫女,她林家四代列候,林姑爺更是探花郎出身的巡鹽禦史。如今他這頭剛去,你們就在府裡背後說這話 ,豈不是讓人寒心。”張瑛說著,又看了看這四周,這一排廂房廊下本就是個抄近路的過道,趙姨娘雖說一貫討嫌,可住在這裡也是委屈了,當下便揉了揉眉道:“我倒要好好問一問,你們為何在背後說人。”
馬道婆低著頭不言語,趙姨娘一張臉通紅的說道:“林姑娘給幾位姑娘都送了東西,就獨獨我家環兒沒有,難道還不能讓我說下。”
張瑛看向菊青,菊青搖了搖頭道:“林姑娘也沒送什麼東西過來。”
趙姨娘聽見菊青這麼說,當即便抬起頭道:“這事千真萬確,寶玉身邊的丫頭可都說了,說是給三位姑娘和寶玉都各送了一套筆墨紙硯。”說完便面帶忿恨之色。
張瑛奇道:“都說你眼皮子淺心眼小,我之前還不信,如今看來確實如此。”張瑛冷哼一聲,“林姑娘去揚州又不是遊樂的,難道你還指望人手一份,況且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的給男送東西算怎麼回事。”
趙姨娘被張瑛這一頓說,當下便住了嘴,連連道:“都是我心眼小,嘴上沒把門的。”
張瑛看了一眼馬道婆,那馬道婆笑眯眯的說道:“我再幫著勸勸趙姨娘,我早想說了,林姑娘那樣通透的人,定然不會如此小氣。”
張瑛看著她,又看了一眼趙姨娘,最後說道:“有事請教你,一會你得了空過來找我。”
聽說有生意上門,馬道婆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連忙道:“那感情好,我一會就去找二奶奶。”
菊青跟著張瑛走遠,餘光看了看還站在趙姨娘門口的馬道婆 ,輕聲問道:“就是個滿嘴胡說的老婆子,奶奶真的要找她。”
張瑛一邊走一邊道:“你且先回去,讓青梗找兩個人偷偷跟著她去她家看看。”
菊青這才醒轉過來,當即便把手裡的食盒遞給蓮香,直接便去找青梗。
張瑛來了梨香院剛在迎春屋子坐下,探春惜春黛玉便來了。
黛玉這些日子著實清減了,可身量倒長高了,張瑛拉著她手坐下,問了這些日子吃了什麼住的可好之類。
黛玉一一回答了,最後道:“多謝二奶奶關照,一切都好。”
探春在旁吃了一口炸魚幹,直呼好吃,連著吃了好幾塊,拉著張瑛便笑道:“怪不得嫂子越發富態了,原來是整日裡在屋裡吃香喝辣的。”
“那你們怎麼這幾日都來找我玩,我可想死你們了。”張瑛說著,便讓黛玉嘗一嘗那榆錢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