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些誥命貴婦小姐,整日裡閑的沒事,那梅園又是夫人小姐常去的地方,說不定眼下早就傳了個遍,只不過張大人雖顧惜張瑛可也不願讓自家女兒嫁去賈府。
“母親,名聲雖重要,可命更重要。”張大人說完,便颳了一眼賈璉。
賈璉早就被老太太方才訂婚那話給嚇住了,眼下只低著頭,想著如何跟賈母交代。
“我年輕那會,時時刻刻想著要把你們兄妹教養成懂理,知禮、明理之人。你是個男子,還略好,只可憐我那閨女,一心向善,不知人心險惡,這事我有錯。而瑛兒這丫頭,比她姑姑有主見,況且我瞧著璉兒畢竟有你妹妹一半的血脈,本性是好的,只是沒人好好教導。”老太太說著,便擺了擺手,似乎是極累。
李夫人上前伺候老太太,張大人告了退,便出了屋,賈璉此刻也有些悶了,呆呆的跟在張大人身後,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而張大人則一瞧見賈璉便來氣,可這人長得還那麼像自己早去的妹妹,當即便一瞪眼一跺腳,喝到:“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睡覺,明早就去賈府找你那不著調的爹。”
這晚賈璉睡在客房,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天還沒亮便被人叫了起來,盯著兩個黑眼圈便跟著張大人坐車來了榮國府門口。賈璉見張大人臉色如常,沒話找話的說道:“舅舅今天不需要早朝嗎!”
“說你混賬,你還不信,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張大人說完,便率先下了馬車。
賈璉跟著下車後,見開門的那人睡眼朦朧,上前便踢了一腳:“還不開啟正門,迎接舅老爺。”
那人被賈璉唬了下,當即便開了大門,張大人一路便直接去了賈赦院子。賈璉一時有些佩服張大人記性,這人十幾年沒上門過,卻記得這麼清楚,怪不得能在吏部步步高昇。
賈赦眼下還躺在小妾被窩裡,聽著小廝過來傳話說是,璉二爺帶著舅老爺過來。
這天還灰灰的,賈赦睜了下眼睛,摸了下身邊的美貌小妾,對著傳話的小廝道:“會不會辦事,擋了。讓他滾蛋。”
那小廝哪裡認識張大人,況且平日裡賈璉在賈赦這也是沒什麼臉面的,因此得了賈赦話的小廝便對著在外廳等著的張大人和賈璉道:“老爺還在休息,說是讓你們回去。”
賈璉一臉尷尬的看著張大人,轉而便瞪了一眼那傳話的小廝:“你會不會說話。“
那小廝自持是賈赦跟前人,膽子便有些大,當即便道:“璉二爺,老爺那脾氣你也知道,他的原話是滾蛋!”說完便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張大人。
“這話看來是跟我說的,那我就去會會他,膽子越發大了,當真是給臉不要臉。“張大人素來是個要臉的,可是賈府這些事著實把他惡心壞了,當年他妹妹那事至今還沒討個說法,只是那時候張大人不過是個剛入仕的年輕官員,資歷太淺,又在外地任職。只李夫人和賈府籌辦喪事的二房王夫人辯駁了兩句,最後一拍兩散,再不來往。
賈赦被傳話的小廝吵醒了,便再無睡意,摟著懷裡千嬌百媚的小妾便蠢蠢欲動起來,這才剛要提槍上陣,房門便被撞了開來。
“誰!?”賈赦被巨大的撞門聲給驚的整個人都縮了下,轉而裹著被子便怒視門口站著的人。
而張大人則一臉冷笑道:“好久不見啊,妹夫!!”
妹夫那兩個字故意被凸出來,邢夫人的弟弟是個破落戶,賈赦從來不把他當妹夫,眼下這人身形,氣度,全然不一樣,腦子裡隱隱冒出一個人來,當即便披了衣裳,朝著門外道:“張大人來府做客,怎麼連個通報的都沒有,都吃幹飯的。”
那個縮在一旁的小廝欲哭無淚,剛才明明傳話了,大老爺實在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