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來福喝了一聲:“金生,鬆手!”
金生是張來福的兒子,就是那個讀了三個一年級的小霸王。那天和楊家夫妻爭執了以後,張來福回家被妻子兒子又鬧了一場。今天兒子一定要他再來楊家求求楊師傅,讓他一定要收下自己。還保證以後一定會聽師傅的話,好好學武,不學壞。
張來福拗不過兒子,只好厚著臉皮又來了楊家。
這張金生平時到處惹禍,但倒不是十惡不赦的那種,只是頑皮,又被姐姐們和父母寵溺慣了,就我行我素,不想上學了。
李建軍哪裡見過這種野孩子,嚇得一下子鬆開了手。張金生促狹地做了個鬼臉,說:“這力氣也太小了。我耍給你看。”說著扔了鞭子就拿著竹竿一陣亂舞。
虧得院子裡只有李建軍這麼個小孩子,要不張來福的臉真是下不來。李建軍回過了神,說:“你這樣耍是不對的,會給對方留空子的。”
張金生哪裡知道什麼套路,只是一時興起了胡鬧。
看李建軍文文弱弱的,張金生覺得好玩,就想戲耍他,說:“我是師父的新徒弟,看在你先來的面上,就讓你做師兄了。以後打不過我可不許哭。”
李建軍一聽心裡升起了一股怒氣,但嘴裡卻象塞了一團棉花,什麼都沒說出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金生,似乎要把他給吞了。
張金生覺得很好玩,說:“生氣了?是真的,我爸今天就是來讓我拜師的。”然後望著父親說:“是不是,你剛在家裡答應過我,今天就讓楊師傅收我的。”
那天在楊家的爭鬧,李建軍也在場,知道楊紹基已經拒絕了,現在兒子這麼說,讓張來福很尷尬。對著李建軍不好意思地笑笑:“師父很快就回來的,我們等他。”他知道楊紹基去自留地不會呆太久的。
張來福自己進屋找了張凳子坐著。李建軍看張金生對自己一點沒有陌生的感覺,也很快和他熟絡起來。張金生告訴李建軍自己的名字,也問了李建軍的名字。二個人在院子裡一個耍棒一個舞鞭子,玩起了這個時代男孩子最熱衷的遊戲。
不知過了多久,二個人的頭髮都貼在了腦袋上,上衣也溼了一大片。
楊紹基提著一籃蔬菜回來,看見他們在打鬧,以為張金生在欺負李建軍。扔了籃子,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草鞭子,大聲呵斥道:“金生,你一個大孩子欺負軍軍,要不要臉?我這就抓你去見你爸。”
說著,真的來捉住他的手。
這時聽得屋裡傳來了張來福的聲音,“我在這裡呢。”隨即出來,對著楊紹基一臉的詭異。說:“老楊,我今天是給你送徒弟來的。你看,軍軍也喜歡這個新來的師弟,二個人都玩一上午了。”
楊紹基差點沒被他氣吐血。怒視著,說:“你還有完沒?一個大隊書記,這死纏爛打的有意思嗎?”
當著兒子的面,張來福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說:“金生有什麼不好,他只是不喜歡上學,學武說不定是一塊好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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