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隔壁的薛同同志六點半就來拍門了。
“起床沒,程亦川?一起去食堂啊!”
程亦川開門一看,門外站了倆壯漢。一個是黑臉薛同,另一個是白麵小子——
“這我室友,他叫陳曉春。”薛同咧嘴笑。
陳曉春同學立馬吱聲:“備注一下,是春眠不覺曉的曉,可不是那個唱——”他清了清嗓子,開唱,“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然後光速切換到說話模式,“——的陳曉春那個曉。”
“……”
初次見面,要穩住,不能笑。
程亦川保持面部表情,客氣地誇了句:“唱得不錯。”
陳曉春的表情立馬溫柔得跟春風化雨似的,伸手緊緊握住他:“薛同跟我說你人挺好,我還教育他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一見,果然一個字,大大的好!”
薛同:“那是四個字——”
“你閉嘴。”陳曉春拍胸脯,“從今天起,這位是我兄弟了。誰敢欺負他,先踏著我的屍體——”
話沒說完,從屋子裡走出來的魏光嚴重重地擦過程亦川的肩膀,轉身時,揹包往肩上一搭,背帶吧嗒一聲抽在陳曉春臉上。
魏光嚴冷冷地扔下兩個字:“聒噪。”
陳曉春:“……”
薛同:“……”
程亦川對上陳曉春滿臉的qaq表情,想也沒想,一把拉住了魏光嚴的揹包。
後者回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冷冰冰地說:“幹什麼你?”
程亦川也來了氣,生硬地說:“道歉。”
“做夢呢你?”魏光嚴冷笑一聲,“你鬆手。”
程亦川也扯了扯嘴角,“做夢呢你?”
反將一軍。
眼看著魏光嚴頗有動手的勢頭,陳曉春和薛同立馬伸手拉住程亦川,把他的手從揹包上強行拽了回來。
陳曉春:“大家都是一個隊的好朋友,別介別介!”
薛同點頭如搗蒜,拉住程亦川往外走:“吃飯吃飯,走走走。”
擦肩而過時,程亦川瞥了魏光嚴一眼,他身姿筆挺站在那,一副戒備姿態,可走廊盡頭的日光逶迤一地,卻越發顯得他形單影只。
於是那個看似不可一世的身影忽然就變得有些可憐。
不同於魏光嚴,薛同和陳曉春都是極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