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軍見柳衍不願與自己扯皮,掰扯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又礙於父親的顏面無可奈何,最後敗下陣來,開口:“父親,那丹青大師的畫,就是那副桃林竹樹的畫,兒子有用。”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在竹筒裡找了起來,一副畫開啟又放下,又拿起另一副,砰的一聲,桌子上的畫全都被撞了下來。
柳如軍有些愧疚,慌亂的把桌上的東西收拾起來,忽的看到宣紙上的柳如慎親啟,好奇的把那份宣紙展平。
柳衍看見柳如軍一動不動的猶如雕像般的站在原地,心中一驚,大事不妙啊,這可該如何是好,定是那份給柳如慎的信被發現了。
柳如軍耐心的把信一字一句的看完,越看到後方,手也越發的顫抖,到最後幾乎穩不住手,宣紙就那樣飄落到地面,巧合般的落到柳衍的面前。
堂堂八尺男兒的眼眶不由的紅了,漲紅了一張臉,憤怒的朝柳衍吼:“父親,原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那柳如軍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呵呵,既然這樣你不如把我除出族譜,日後我與你再無半分關系。”
“兒啊,父親也是為了所有人著想,你可要理解啊!”柳衍頗有些心灰意冷,怕是這個兒子已經喪心病狂到無藥可救了,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告知柳如慎不然真的要搭上自己一世的功與名。
柳如軍見父親這樣,也不願多言語,可內心還是忿忿不平,將手中的宣紙揉成一團,又展開來,撕成一條條的,天女散花一般的,往天上一扔,落了一地,可謂是一地的狼藉。
“你,你,你怎可對你的父親這樣!“柳衍氣的手指哆嗦,不願在面對柳如軍,自顧自的走出了院子。
在院門前坐了下來,不願在管自己的形象,可見是真的傷透了心,他滿臉苦澀的對著身後的小廝說:“爺,可真是那樣無情無義,不管不顧的人嗎?為什麼會教匯出那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這臣子不好好做,偏偏想要做皇子。你說,這像話嗎?還好還有如慎,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柳如軍剛要出門就聽見柳衍的那番話,更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他一定要去找那個柳如慎算賬,不對,父親的信還沒到,他可要親自去試探一番,看看真的是柳如慎的意思還是柳衍的意思。便闊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府裡。
小廝心驚膽戰的看著柳如軍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彎著腰,卑微的說:“爺,有時這都是命啊!還是要對如軍少爺多家防範啊!萬萬不可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毀了大計,要以大局為重。”
柳衍在院子裡慢慢的走著,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牆,這一花一草都是親眼看著他們生長、開花、結果,可是漸漸的所有的趨勢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似乎人老了,就無用了。
感嘆這歲月的無情和無奈,終於還是在日落前,寫下了那封信,沒有前一篇的洋洋灑灑,就潦潦數筆。
一個信鴿飛來,柳衍小心翼翼的把信揉搓成小結,綁在信鴿的腿上,又餵了一些水和食物,就讓信鴿上路了。
望著信鴿漸漸飛遠的身影,柳衍頓時覺得有些落寞和無助,自己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推入那萬丈的深淵,真的是福嗎?還是本來一切的都是自己的錯,自己毀了兒子的千秋大業,要是兒子真的成功了,自己真的就成了最大的笑話。到時候一切就真的挽救不了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合上院子的門,也合上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