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鳳眼之中,戾氣一點點的攀升,面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盛:“對,你們說得都對,沒有半點錯的,我就是世家小姐,我就是看不慣這人,你們當我如何?”
她如今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既然都已經講不通了,柳如眉不介意玩點兒硬的,端看他們能拿她怎麼樣吧。
一眾人等偏生是沒有想到柳如梅竟會做出這樣的回答,叫他們詫異的不行。
目瞪口呆。
之前的那日,老船伕也不曾聽過柳如眉說什麼多的話,只聽秋菊一直在駁他的話,一直都以為柳如眉是個軟性子,兔子急了,還咬了一口他罷了。
這是不想,柳如眉如今上來是這樣一個硬茬子。
柳如眉竟然敢這般硬氣的說這般的話,這就著路人們難想了,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去評判柳如眉與老船伕。
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如今到底是誰有理呢?
視線一下子落到了老船伕的身上,端看他這下子如何說罷了。
這樣一番作為下來,老船伕自然是不可能將自己脫得一幹二淨的。只要他脫了,那麼便是他的不是。
老船伕正是知道這點,所以當下正絞盡腦汁的的想著該如何去反駁於柳如眉,編一個如何模樣的悽慘故事。
“哎喲喂,老夫如何會騙你們呢?老夫孤身一人,全靠渡江賺上幾分的銀錢,如今全叫這姑娘毀了呀!”老船伕懊惱的連連捶腿,“我那船,便是著這姑娘毀了的呀!”
老船伕指了指江邊上的一艘船,眼見的就是破了一個洞的,正要沉下江去。
“這樣便不厚道了,我看這老人家也沒有哪裡招惹你的,你怎麼能毀去他的船,毀去他的生計呢?”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揹著一個方正的簍筐,自人群中擠了出來,“你這個丫鬟也是,怎麼能如此的縱容你家的小姐胡作非為呢?”
有人又向著他了,老船伕的眼中冒出了精光,演得更是賣力了。
這書生當真是個呆子!柳如眉氣笑了,正要開口將這書生罵出去,秋菊卻是更加氣的開口說道:“我說我家小姐沒做,那便是沒有做!你這般書生模樣的人竟然出來詆毀我家小姐,我看你也只是個無用的人罷了!”
秋菊這是學到了柳如眉的一套,整個人都硬氣了起來。
“我家秋菊說的是,我做的事自然是沒有錯的,錯的只是這個人罷了,他將你們蒙在鼓中,拿你們當槍使,你們倒是真真的聽話!”柳如眉邊說邊鼓起了掌,緩緩的走到了書生的面前,“尤其是你這個書生,枉讀聖賢書。”
柳如眉這是說他們蠢,且一點都不遮掩。
秋菊覺得分外的解氣,在她看來,面對這事兒,柳如眉做事就應當張揚,要是再不成,還能動拳頭不是?
書生被柳如眉與秋菊,兩個姑娘連著罵了,梗著脖子就想要接著說去,只聽一聲——
“哪個天殺的把我的船砸了,若是叫我逮著了,必然不會放過你!”
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老船伕指的那破船的位子。
一時間,一眾的視線均聚集到了老船伕的身上。
老船伕見到說話之人的模樣,便覺情況不妙,連忙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了路。
書生本來是準備了一通的措辭要反駁與柳如眉她們,現在這老船伕跑了,便是公然的打了他的臉,昨天的臉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