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夫人許何氏進宮的事,後宮裡傳了一個遍。
即便是最受老皇帝看重的賢妃和在宮裡呆了最久的金貴妃都沒有這個殊榮,後宮中的女人們,進了這道宮門,就等於與宮外的親人們,死生不復相見了。
許何氏、許鶯兒、雪思三人不住在安鳳宮,而是安排了別的宮所讓她們休息,一同在安鳳宮用了晚膳,就有太監打起燈籠,領著許何氏她們去了宮所休息。
送走了她們,終於有了自己時間的許蘿兒,在燭火下跟著綠珠學起了繡荷包。
“娘娘,請看,這針要往這裡穿……”綠珠向許蘿兒演示著。
手與針的配合下,花紋在布上逐漸有了雛形。
許蘿兒的眼睛學會了,腦袋看懂了,就是手不聽使喚,起頭的幾針還好好的,再縫了幾針下去,針腳就歪了。
“娘娘,錯了錯了,不是這樣的。”
綠珠拿過許蘿兒縫的荷包,用針把她歪掉的針腳挑開。
許蘿兒看不清,站起來多點了五個蠟燭。
卓子帶著夜裡的寒氣,走進了殿內,輕聲對許蘿兒說道:“娘娘,碧湖回來了。”
“這麼晚才回來?”許蘿兒開啟窗邊的簾子,往外看去,只見到碧湖的一個背影在夜色中行過。
院外沒點蠟燭,碧湖從夜色中來,又從夜色中隱去了。
綠珠循著許蘿兒撩開的簾子看了一眼,拿頭髮磨磨針,繼續幫許蘿兒改歪掉的針線腳。
卓子臉色彆扭,說道:“娘娘,碧湖她好像有些不對勁,您要不……瞧瞧她去?”
“不對勁?”許蘿兒放下簾子,問道,“如何一個不對勁?”
卓子仔細把過去的碧湖這兩日的碧湖做了一個比較。
過去的碧湖說話與反應能力是正常的,現在這個碧湖,沒了活力,問她一句話,她要麼就不答話,要麼是隔了一段時間再回答,精神恍惚。
加之她自殺未果,卓子總覺得碧湖的精神有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