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女帝跟前伺候,他自然是賤奴中的佼佼者,不管是容貌還是其他,全都是拔尖的,用女尊的眼光去看,壓根沒法挑出一絲錯漏來。
曼殊愣愣地看著他,她近前的東西南北四個奴,一個賽一個的聽話,多藝。
曾經,曼殊也以為自己會在封后大典過後把這四位給收了,每人給個名分讓他們享有一點點的人權,因為在遇到易白之前,她其實對於後宮美男充盈這種事是不抗拒的,本來也就是帝王的專屬權利,不管是她母皇還是她母皇的母皇甚至追溯到先太祖女帝,全都是一人坐擁美男無數。
可是如今再來看北原,總感覺有點“不順眼”,不是他做錯了什麼,而是身上少了點靈動的東西,反而顯得過分沉悶無趣。
這一對比,曼殊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易白,那個不傲嬌會死的男人。
“北原,你想當皇后嗎?”
給她按摩頭部的北原嚇得臉色煞白,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奴萬萬不敢痴心妄想,還望女皇陛下明察。”
“起來吧,朕不過就是隨口一問。”曼殊閉著眼睛,聲音說不出的懶散。
北原悄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那你喜歡南涼嗎?”曼殊又問。
北原垂下眼睫。
他肯定是喜歡的,南涼的男人,地位好高,女人從來都不敢忤逆他們,反而事事都要依賴他們,把他們當成她們的一片天。
可他只能羨慕。
麒麟國男性天身體嬌,舞刀弄劍跨馬上陣這種事,他們做不了,雖然偶爾也有能做得到的,但那都是絕少數了,一般存在於皇族血脈中,剩下的,全看天賦。
“奴是麒麟國的人,終身只會忠於麒麟,忠於女皇陛下。”北原道。
曼殊不知道這句話裡面摻雜著多少的真和假,但是聽起來舒坦,她呢喃一聲,“他要是有你一半聽話,那該多好啊?”這樣,她就能毫不費力地將他給帶回去了。
話是這麼說,可一想到易白像他們一樣對她事事絕對服從的樣子,又覺得不對勁。
甩甩腦袋,曼殊屏退北原,閉眼睡去。
——
易白翻來覆去想了一夜,覺得這件事如果不想個法子解決,對他是一種難言的傷害,他要回南涼,但他希望是在跟曼殊攤牌之後。
所以,他再一次去了她的船。
進門的時候卻看到四個男人圍繞在她身邊伺候,一人給捏肩,一人給喂水果,一人彈琴給她聽,最後一人,在幫她修指甲。
易白漆黑的眼瞳驟然縮了起來,一種難言的情緒從心底滋滋冒出來。
“你在幹什麼?”他出口才發覺自己聲音冷得不可思議——她竟然露出享受的表情來!
曼殊偏過頭,抬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你又來,就不怕我故技重施?”
易白其實是有點怕的,這女人太彪悍了,可是怕歸怕,有些話得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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