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下達,納采用雁。
陸二太太來問陸修遠,是用木雕雁還是鍍金雁,陸修遠想都不想就道:“用活的吧,我親自去捉。”
娶的不是心儀的姑娘,說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可是有的事既然早註定,後來強求也沒用,或許蘇晏根本沒撒謊,他在自己先前認識雲初微,所以雲初微才會在入京不久後就選擇嫁給他,而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廂情願。
想到這些,陸修遠臉色有些發白。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為數不多的失態了,陸二太太以為他哪裡不舒服,嚇了一跳,說要給他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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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遠搖搖頭,“我無事,定了什麼日子納采,嬸孃說一聲,我提前去城外捉雁。”
陸二太太更擔心了,似乎議親之後,他就一直這樣,時不時的走神,跟他說話也不大聽得進去,“遠哥兒,你是不是不怎麼中意這個未婚妻,若是不中意,趁著婚書還沒過去,如今說還來得及,也不算辱了那姑娘。”
陸修遠垂下腦袋,神色黯然,議了親,就意味著今後再也不能我行我素,他即將成為別人的夫君,雲初微與他的距離會越來越遙遠,遠到遙不可及的地步。
那個被他放在心上從未開過口的姑娘啊,願她被上天厚待,一世平安順遂,願與她相守的那個人,替他把一生的溫柔和疼惜都傾注在她身上。
回過神,陸修遠低聲道:“嬸孃不必擔心,我就是心口突然有些悶,大抵是待在房間裡太久的緣故,一會兒出去走走就好了。”
陸二太太不疑有他,“哦對了,納采日子將近,遠哥兒要是打算親自去捉大雁,得抓點兒緊。”
“嗯。”
——
易白和陸修遠最近在練騎術,今日本是騎馬出城練練順帶捉大雁的,這一路上,易白見陸修遠心事重重,有些不解,“兄長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
陸修遠收了收思緒,勒緊韁繩放慢了速度,“沒什麼,就是在想,一會兒要怎麼捉這大雁。”
易白輕笑起來,“這個我在行,我幫兄長捉吧!”
陸修遠道:“你教我,我去捉,否則心該不誠了。”
易白道:“看兄長這樣子,分明是不情不願的,為何還要娶?”
陸修遠有些意外,阿白一向不懂這些,今日竟然看出來自己不情不願?那自己臉上的表情該得多豐富?搖頭失笑,“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就得成家立業,自古如此。”
易白又問:“如果娶得不甘願,你怎麼對她好,違心的嗎?”
這話,可把陸修遠給說愣了,“阿白……”
易白遞了個酒囊給他,“來的路上,我趁機買的,來了南涼這麼久,就發現他們家的酒釀得最好。”
陸修遠接過開啟喝了一口,的確很特別,只不過眼下沒那麼多心思品評,“你說得對,娶得不甘願,連對她好都是違心的,可是這世上有多少男人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姑娘?”
易白似乎聽出了什麼,“兄長…有心儀的姑娘嗎?”
“有。”陸修遠毫不顧忌地說,“只不過當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她早就嫁給別人了。”
易白雖然不懂感情,不過想想自己看中的東西落入了別人手裡,那種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那麼,兄長就不能再換一個人心儀?”
“換?”陸修遠被他給逗樂了,“男女之間的感情,與你平日裡看上了某種物品不同,貨物是死的,一個出了意外,你再換十個八個都成,但人不一樣,你總不能一顆心裝幾個女人吧?”
易白有些尷尬,“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