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明白,自己這一生走到了盡頭。
她之所以毒殺公叔翎後還能活著,是因為他沒到非殺她不可的時候,他本可以折磨她,享用她,直到她崩潰。
可是現在她對紫蘇下手了,他要給紫蘇和紫蘇的哥哥交代,就必須奉上她姬飛煙項上人頭。
渾身發冷,她頹然坐在黑暗裡,頭也抵在了膝上。
對付公叔翎這件事,她又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半晌,面前傳來公叔翎的聲音。
“公主好狠的心腸吶……”他頓了頓,溫和地居高臨下道:“可惜還不夠狠,否則現在坐在這兒發愁該是本王了。”
她苦笑道:“是,我還不夠狠。”話鋒一轉,抬頭對上他的眼,“可王爺夠狠!”
她站起來的太猛,因為坐在地上太久,腳一麻就是一個踉蹌,很是狼狽。
“王爺可否給飛煙一個痛快?”她咬牙問出來。
公叔翎輕笑著,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我怎麼捨得?”
她一時失神,以往,他也是用這樣寵溺的語氣回應著她的虛情假意。
他信步往外走著,絲毫不在意她在懷中疑惑的目光。
她只聽到,那溫和的聲音繼續說:“公主犯錯,只是因為不夠了解民間的險惡疾苦,本王會讓公主好好領會……”
“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她心頭升起不安。
飛煙被他扔進了外頭的馬車裡。
他立在車外看著她,夜色侵染了他的衣衫,深沉如墨,整個人精緻如玉石雕像,卻散發著寒意。
“喂!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帶我去……唔!”
車上的侍從用破布堵住她的嘴,拿麻繩將她捆了個死緊。
一聲鞭響,車輪飛轉起來,王府在如血的夕陽裡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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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了喧鬧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