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外面那夥人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沒點火?
思緒開小差才一秒鐘,就被來自嘴唇上的觸感拉回。
眼前近在遲尺的是藺時年的臉,她唇上覆著的是他的唇。
靠……老狗比損不損?又又又來揩她的油?問題是她現在撐著眼皮都費勁,躲不開。
藺時年顯得小心翼翼而貪戀,輕輕地啄她。
方頌祺眼皮越來越睜不開,隨他的便。
腦子似漿糊翻倒在地,黏糊得化不開,她辨認不清楚,入耳的來自車外的槍聲是不是幻聽。
貌似好幾把槍在混戰。
唉……不知道了不知道了,她只想睡覺。
眼前閃過一些畫面,她和紅十字會的其他志願者一起在暴亂現場施救,她翻開一位東方面孔女人的身體,發現女人懷裡護著個一歲左右的奄奄一息的孩子。
然後畫面跳轉,她在學習怎麼給孩子換尿布。
再跳轉,她在落淚,藺時年企圖和她解釋什麼,她拒絕接受。
偏有人不遂她想睡覺的願,用力推她。
“MissFong!MissFong!”
方頌祺勉力睜開一縫隙眼皮,入目的是一張外國男人的臉。她不陌生,是其中一位刑警大哥。
她沒反應過來,不僅幻聽還產生錯覺了麼?
欸?不對,她現在平躺面對的好像是外面的天空?
天空很快又於她視野消失,變成車廂頂。
而刑警大哥還在動著嘴皮子和她說什麼。
她一個字沒聽進去,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已經得救了。
心裡頭隱隱冒出某種感應。
她隨感應偏過頭,正見藺時年雙眸緊閉躺在一旁,他的手則還握著她的手沒有松。
…………
四天後,中國駐剛果金大使館。
方頌祺從醫生那裡出來,轉去病房。
病床上的藺時年見她的神情懨懨,便知肯定是醫生沒有能讓她快速痊癒的方法。
本來他也覺得她異想天開。脖子上的勒痕那麼深,可見傷得多嚴重,疼也只能慢慢養著,又不是不能好。命還在,是最萬幸的。
他也就不多問給她添堵,示意她午飯已經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