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頌祺雖不至於瘋魔,卻也暴躁得很,聽言忍不住砸了姚經理兩拳:“想都別想!我們死你也得給我們陪葬!”
踏馬地她和藺時年下不下車都得死,她以前沒幹過幾件好事,臨死前還放走個殺人犯去繼續禍害人間,到了閻羅殿裡罪孽豈不更深重下輩子投不了好胎?
姚經理發了狠,不知何時竟偷偷解下了自己的鞋帶,此時發了狠地從椅座後勒住方頌祺的脖子:“開車門!開車門!給我開車門!
方頌祺呼吸不上來,痛苦地直蹬腿,手臂往後伸去抓姚經理的臉,卻沒能讓脖子上的力道有所放鬆。
藺時年臉色大變,即刻起了大半個身子,摸出先前暫時被他收起來的刀片,刺進姚經理的一隻手腕。
姚經理吃痛,鬆開了鞋帶。
藺時年急急把幾乎暈厥的方頌祺抱進懷裡:“怎樣?醒醒!別昏!”
方頌祺捂著脖子,疼得根本說不出話,眼淚直掉。
藺時年扒拉開她的手,就見又細又深的勒痕赫然,瞳孔裡驀然蓄滿壓制的怒氣。
姚經理陰魂不散,在這時再度從後座撲過來,手中分明抓著那支刀片。
位置的緣故,方頌祺比藺時年更早看見姚經理的動作,急急推藺時年。
藺時年坐回副駕,見姚經理衝此刻根本無力招架的方頌祺去,迅速抱住姚經理,兩人一起翻倒進車後座。
下一瞬刀片便沒入藺時年的後背。顧不及疼痛,他忙不迭喊方頌祺:“開車門!”
方頌祺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到駕駛座上Cao作,給車門解鎖。
後座裡的藺時年即刻開啟手邊的車門,將姚經理一腳踹出去,再關上車門。
方頌祺配合默契,第一時間再鎖住。
車外與工人們匯合的姚經理與諸人如何喧譁,方頌祺已管不著,只覺車內這一方有限的空間終於恢復清淨和安全,耳中盡是她和藺時年二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
她先問他怎樣,嗓子發聲艱難,一作氣就疼。
後視鏡歪了,只照見藺時年的一點點發頂。
她捂著脖子,所幸自己轉身回去看。
藺時年狼狽地坐在下面,半個身子側靠著椅座,瞥她一眼,讀懂她眼神裡的詢問:“沒事。”
方頌祺嘲弄一哂。現在沒事又怎樣?接下來還不是得被外面那群惡徒燒死?
她往後面爬。
“你要幹什麼?”藺時年見狀坐直身體,想伸手接她,牽動的疼痛讓他的手臂根本抬不起來。
方頌祺自行成功換好位置蜷著手腳在他身邊坐下,強行掰過他的身體看他的後背。
Shi濡的血暈染開布料,刀片似乎全部嵌進皮肉裡,她一時找不著他的傷口具體在哪裡。
藺時年捉住她的手,側回身,沒再給她看,主動告知:“在肩胛的位置。放心吧,不至於要我的命。”
方頌祺也沒精力管他了,疲軟地枕到椅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