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靜靜地望著孟毓曉,眼神從柔和變得銳利,他早就覺察到了她的異常,卻沒有料到她竟會幫著太後說話。
太後也是一愣,好好在腦子裡將孟毓曉說的話整理了一遍,才確定她確實是在幫自己,頓時覺得孟毓曉深明大義,不失為側妃風範,心中更加願意接受孟毓曉了。
“孟側妃能如此明事理,哀家甚感欣慰!”太後笑著說,又扭頭看向周牧澤,“靜西王一向寵愛孟側妃,如今連孟側妃都能理解哀家的好意,你又為何不能接受呢?”
周牧澤現在沒有心情再跟太後鬥智鬥勇,只想著快點找孟毓曉問清楚事情的原委,便不以為然地說:“連孟側妃都如此說,那本王便聽從母後的安排吧,選妃一事,母妃安排便是。”
太後頓時大喜,忙喚人抱來一堆卷軸,“這些都是此次秀女之中比較出挑的幾位女子的畫像,你且看看,可有合心意的,哀家自會代你向皇上請旨。”
周牧澤淺淺掃了一眼宮人手裡的卷軸,拂袖起身,“本王回去後會好好看的,母後若是別無其他的吩咐,本王同側妃便先回去了。”
太後今日大獲全勝,便也沒有再留他二人的必要,便點頭同意,任由周牧澤拉著孟毓曉的手離開。
“太後,王爺當真會選妃麼?”身旁的嬤嬤輕輕俯下身子問,她今日在孟毓曉面前吃了癟,可不想就此罷休,“奴才今日去請側妃娘娘,卻發現這位娘娘氣性大得很,竟使喚文宣世子為她端茶送水,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裡王爺對她太過嬌寵的原因。”
“本就是小家小戶出來的,稍得點恩寵便不知天高地厚!”太後原本積累些對孟毓曉的好感,經身旁嬤嬤一挑撥,便又生出幾分嫌棄來,“哀家見她倒是聰明,知道勸誡王爺,便多留她些日子吧。”
“只怕他只是在太後您面前做做樣子,回了府,便又鼓吹王爺。”嬤嬤低聲說。
太後微微皺了眉,思忖許久,才輕聲說:“哀家自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糊弄,若是王爺順利娶妃,哀家便饒她一次,若是她敢蠱惑王爺,即使她有孕在身,哀家定也饒不了她!”
知曉太後不會輕易放過孟毓曉,嬤嬤滿意地勾起嘴角,將身子往下再伏了伏,恭維地說:“太後聖明。”
這邊,周牧澤拽著孟毓曉出了太後的宮殿,便被孟毓曉抽回了手。
周牧澤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孟毓曉自顧自地往宮外走去,知曉她定是在耍什麼脾氣,淺笑著搖了搖頭,便快步追上去。
“脈象是怎麼回事?”周牧澤輕聲問。
身後跟著人平日裡早就見慣了這兩人秀恩愛,這會兒皆乖乖地落後許多,根本聽不到二人說話的內容。
“誠如王爺所見!”孟毓曉側頭,丟給周牧澤一個譏諷的眼神,“至於孩子是不是王爺的,妾身可就無法保證了。”
周牧澤剛開始的一瞬,心跳好似露了一拍,可是轉念一想,孟毓曉所有的行蹤都在自己控制範圍內,她不可能有機會跟其他男子發生關系,要說有,也只有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