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奉天也有類似的想法。被道門五宗壓制了數萬年,南明離火劍宗多少有些底氣不足,因此起初需要藉助聖火教的力量壯大來自己。然而,狡猾如南宮奉天者,很快就發現道門五宗是真的退避了,聖火教不僅對自己無用,而且其實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這是姚不惑一貫的作風!”南宮奉天腦子轉得極快,跟著狂魔一路南下的過程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要趁姚不惑真的在人間稱神之前,盡可能地消滅聖火教的實力。否則聖火教將是下一個道門,並且要比清淨無為的道門惡劣得多。
南宮奉天經過一番思量,斷定北溟劍宗已經與姚不惑翻臉,是唯一值得結交的物件。
“哎!南宮鎖秋的仇,只能放一放再報了!大丈夫行事得分輕重緩急!”南宮奉天對身邊的年輕弟子解釋道,其實,這個解釋是給他自己的。
就如同無道原妖王與北溟劍宗之前的聯合一樣,北溟劍宗與南明離火劍宗的聯合來得迅猛快捷,但顯得缺乏深思熟慮,似乎根本沒有牢固的根基。但對於吳智以及南宮奉天而言,已經足夠了。至少在東都的大戰之前足夠了。
有了南明離火劍宗表面上的支援,吳智覺得自己可以跟崖山一戰了。
……
“這些崖山道士瘋了嗎?為什麼要阻止北溟劍宗南下東都?難不成他們跟姚不惑勾搭上了?”一個長老大為不解地說道,說完,看了看大喇喇坐在石塊上的南宮奉天。
南宮奉天隨意地摸了兩把自己的長胡須,挪了挪身體,屁股底下的石頭又硬又冷,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道門的法術在這時就有用了,興許能變個棉花墊子之類的,不像我們這些劍修,學習的法術與劍術只能拿來對戰,真是無趣!”南宮奉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身邊一直伺候自己的弟子在抱怨。
堂堂南明離火劍宗的掌門,出門在外,竟然連個像樣的座椅都沒有,這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但事實是,三千兒郎都潛伏在眼前這片山嶺之中,不要說座椅,就連食物也不太多,這對於修為普遍較低,還不能辟穀的劍修而言,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因為所有人的儲物法器中,都只裝著不久前從聖火教哪裡‘訛來’的赤炎烈晶。
整整三萬斤密度極小的赤炎烈晶,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如果不把沒什麼大用的食物從儲物法器中退掉,那可就帶不走了。
南宮奉天嘆了口氣,收斂心神,拼盡全力才勉強忘記了身下的硬石塊。過了一陣這才想起來回答身邊長老的問題:“據說崖山的大長老和掌門都是隕落在聖火教召來的九天雷劫之下,驕傲如道士者,不可能跟姚不惑勾搭的。”
“那他們為什麼要跟北溟劍宗過不去?難道是因為北溟劍宗曾經跟聖火教有過合作,所以遷怒?可是現在……這可就是個誤會了啊……”另外一位長老突然想到此節,覺得或許不必非跟崖山對敵。“要不咱們跟崖山也聯合一下?”
“啪!”南宮奉天使勁地拍了一下巴掌,顯得興奮至極,然後眉飛色舞地說道:“南宮翎舞,你奶奶的真是個天才!聯合崖山?!老夫剛剛怎麼沒想到?沒錯!老夫明白了!崖山並非是遷怒於誰,而是他們也想要藉助狂魔稱神,這是要吃獨食啊!”
南宮奉天越想越覺得自己明白了真相,忍不住長笑幾聲:“咱們不跟崖山搶食,跟在後面搖旗吶喊就是了。快!通知吳智,不要跟崖山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