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用來形容眼前的戰況真是再確切不過的了。
帶著數以百計的各門各派的修士,輪番前來攻打南山。
一時間,各種飛劍爭奇鬥豔,各類法術競相綻放,倒是極為熱鬧。
來來往往的修士,有不少都看到了李宏一行,但他們如今都受神教拘束,沒有一個敢隨便旁生枝節的。
李宏一行人看了一陣,正要離去,突然有修士落雲來到不遠處。一個渾厚的聲音驚奇地呼道:“前面諸位可是的……同道?”
李宏早已經認出來人,正是十年前在十八重樓之地遇到過的的掌門連存極。當年他的被怪鳥所困,是李宏出手擒住了那個可以化鳥的怪人,然後囑咐他束住怪人三日,等他們回去。可惜當年與邪教激戰連連,李宏等人沒來及回轉。後來雖然派了弟子前去打探情況,帶回來的訊息卻是整個消失無蹤了。
連存極已經不認得李宏,但摔琴和禾木還保持著十年前少女的模樣,所以他認了出來。
摔琴隨即也認出連存極,一臉惶惑地問道:“當年你被邪教所困,怎麼今日?……”
連存極頓時臉顯尷尬之色,支支吾吾地說道:“當年……我沒有聽從幾位道友的吩咐……最後……最後將翼無群放掉了……不過也好,我們因禍得福,翼無群介紹我們加入了神教,如今我們也頗有規模了……”
李宏心中一凜,心說:“當年身神邪教橫掃十八重樓之地,看來但凡有一點用處的旁門左道都被他吸收了進去。這個教主果然心懷大志!所謂有容乃大,他可真是做到了極致!”
正在說話,半空一陣禽鳥啼鳴,緊跟著一群碩大的怪鳥鋪天蓋地地朝著南山掠去。摔琴、禾木還有李宏都認出那怪鳥的來歷,正是東海異種,被當年那怪人用邪法練就的分化之身。
李宏如今的修為遠非十年前可比,不費吹灰之力便看出那怪鳥群中妖邪的所在,正是連存極口中的翼無群。經過十年修煉,其境界也已經從攀到了類似的天地,雖然還沒有進入第二境,但也已經比十年前大有長進了。
怪鳥一聲怒鳴,顯然是他也認出了摔琴與禾木,但一來有督軍在側,二來識得端木幽蘭與李宏等人的厲害,所以不敢造次,只敢遠遠地催促連存極。
連存極幹笑兩聲:“諸位道友、前輩、上仙,今日一別,咱們來日有緣再見!”他這十年間也從神教內部聽說了不少關於的故事,知道也是非同小可的存在,因過去曾有過一點交集善緣,所以一直念念不忘,還記掛著可以重新建立聯系。對於他這樣的小門小派而言,結交越多的強援,立足才會越穩。
李宏看出連存極的心思,也有意安插一步閑棋在邪教之中,於是隨身掏出一塊的令牌,趁連存極臨行前,遞給摔琴,讓她轉交給他。摔琴識得李宏的意思,於是上前喊住連存極,低聲說道:“咱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這令牌你收著,來日若有難處,來尋我。我們的門戶在……”
說話的瞬間,李宏布出了一層禁制,但這禁制僅僅一閃而過,剛剛好遮蔽了摔琴與連存極的對話,在外人看來,全無異常。
“走吧!邪教今日必定會大獲全勝,肯定是揚名立萬。”李宏捲起祥雲,徑直往東北方向而去,將南山與神都甩在身後。經此一事,眾人連遊神都的興致也沒了。
李宏一行人剛走不久,洪濤和朱威兩人駕著飛劍,裹著黑雲回到南山附近。
朱威眼尖,遠遠望見山外數百修士正在輪番攻打門戶,心中凜然,當下二話不說,調轉劍光丟下洪濤就往南邊走了。洪濤到此刻才真正醒悟過來,體味朱威的話,回想不久前自己的經歷,頓時如遭雷擊,驚懼之下竟然跌落雲頭,摔在一處草叢中暈死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再往南山一看,門戶大開,眾同門已經死傷殆盡,就此除名,樹倒猢猻散。細細回味今日之事,若不是自己輕薄那兩個女子,並且鬼迷心竅地隨即追將出去,恐怕自己也已經遭了劫難。
一念及此,洪濤不僅沒有反省自己二十餘年裡的胡作非為,反而覺得冥冥中自有天命,而自己是受天命庇佑的,並且那天命就是自己遇到的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