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始終含笑,未有一絲嗔怪之意,顯得頗為居高臨下,一直等到自己師弟有些倨傲地接了李宏的話頭後,才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師弟,你怎麼也這般不識輕重起來?什麼叫小孩?練成道家嬰兒長生不老者天下有沒有?道法深厚年歲輕淺的前輩有沒有?這樣的人你見沒見過?就算沒見過,那你聽沒聽過?”一連串的問題發出,頗為嚴厲。
“是!有的,師弟我見識淺薄,可也確實見過幾個!”那男子見師姐見怪,立即畢恭畢敬地回答。
“就算真是小孩,人家見識與法力在你之上,該不該稱呼對方一句前輩?你的禮法都修持到哪裡去了?”
“是!師姐教訓得是!”那男子聞言馬上朝著李宏一揖:“是我言語輕薄了,還請這位道友見諒!”一時間大宗派弟子的氣度表露無遺。
李宏一笑:“不必如此,小事一件。”
禾木卻不領情,冷哼一聲:“裝模作樣的家夥,虛偽!”
廣澤也附和道:“名門正派的弟子我見多了,一樣男盜女娼,不要以為表面上客氣一些,就真的是謙謙君子了。誰知道背地裡做過些什麼事?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假!假!假!你們瞧,這一位也算是正派弟子,看起來跟你們一樣彬彬有禮,可私底下卻是霸佔家財,欺辱弟兄,壞!壞!壞!”前面諷刺對方,後面半句卻是揶揄自家兄弟。
幾人紛紛擾擾,吵鬧不休。
禾木則埋怨道:“劉滿,你怎麼向著外人說話?”
李宏笑道:“你們有所不知。天下道門五宗雖然執掌修行界之牛耳,但海外有幾個仙島,也非等閑。他們的傳承有些比五宗還早,得要追溯到道門三教之時。論起來,其實也是系出同源,一脈相承。古往今來,頗出了幾位厲害人物呢。”
廣淩虛心受教:“原來如此。”
李宏又問:“只是我嘗聽聞,那地仙之祖乃是四聖島的主人,不知道與風魔島怎麼扯上了關系?”
中年女子點點頭:“這位道友的確博古通今。我家祖師駐留四聖島不假,但傳下的卻是五支傳承,風魔島,水仙島,金光島,冰魄島和火椰島都是家祖師的門人弟子。外人不知,以為我們風魔島是獨立成派,其實乃是地仙門人!”
女子口中的幾處海外仙島李宏都有聽聞,沒想到均是地仙之祖的傳承,心中不由得一驚:“照此看來,海外仙島的實力與中原道門恐怕已在伯仲之間了。”曾在第四世時,李宏也有過投奔地仙之祖的打算,可惜未得成功,自那以後他便永世在中原道門五宗內轉生,打消了旁的念頭。所以他雖知道地仙之祖的名號,卻並不知道許多細節。
那中年女子又解釋道:“不瞞幾位道友,此次出山前曾得了家祖師的預示,說可能會遇到天然宗的同道,故而特意記住。今日你們一說,我便知道了。”
幾人聽李宏這般解釋,又聽那女子如此敘說,方才曉得風魔島的傳承久遠。雖仍舊不服氣,表面上卻也平和了一些。
於是,這才兩邊互相介紹。
那女子乃是風魔島如今的二代弟子,名喚風撫琴。兩個雙胞胎,臉皮白一些的叫風裡沙,臉皮黑一些的叫風裡浪。三人既是同門,原來也是夫妻。
飛琥聽說後,羞得臉色緋紅,低聲對禾木說:“竟然是一女配二夫,好羞人!”
李宏瞪了她一眼,示意不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