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平蹲在地上啃著饅頭就著稀飯,默默吃著,大壯湊過來,用手肘碰了碰清平,說:“昨晚睡得還行不?”
清平點點頭不吭聲,他在想著一會怎麼動手的事,但大壯誤以為是他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困難,又因為自己黑了他一個月的工錢,心裡多少有點發虛,熱情地往大壯身邊挪了半步,說:“有困難跟哥說,哥幫你解決。”
清平啃到一半的饅頭停在嘴邊,又緩緩放下,想了想說:“大壯哥,我跟你打聽個女的。”
大壯有點意外,以為他開口多半是跟錢有關的,這一套說辭都醞釀到嘴邊了,一下子又生生給憋了回去,露出一貫的嬉笑說:“咱這工地不都是大老爺們,哪來的女的?你小子想女人想瘋了吧。”
清平不好意思的對大壯笑笑,三兩下吃完了手上的饅頭,站起來準備去幹活了,這時大壯一把將清平拉下來,低頭耳語到:“年輕漂亮的女的?”清平點點頭。大壯若有所思的看了清平一眼:“有的,來過。去了強哥那裡。”大壯指指強哥的辦公室。
清平轉頭看大壯,目光無限懷疑。大壯又低頭耳語:“真的。身材又高又苗條,一頭披肩長髮,前天剛來過。”
“前天?穿什麼衣服?”清平認真起來。
“風衣,繫了個腰帶,小腰可細了。”大壯眼神一亮一臉垂涎欲滴的猥瑣樣。
“什麼顏色的風衣?”
“什麼顏色倒沒注意,你小子問這個幹嘛。你認識啊?”大壯開玩笑的說。
清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隨便問問。”
大壯拍了拍清平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大哥的女人,你就別想了,啊。”
說完,大壯收拾飯碗,回工棚裡拿了勞動工具出來,彷彿剛才的話題只是個八卦話題而已。
“大哥的女人,你就別想了”於鶴翀將大壯的耳語聽得清清楚楚,突然他的心裡沉了一下,覺得那個人不可能是齊菲兒,可萬一真是呢?於鶴翀“啪”一下關掉了時時通訊。
清平在大家返工後沒多久,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偷偷溜去了工棚。在晚上認定的那個床鋪上迅速而細緻地翻找。可就這麼點地方,竟然找不到訊號發射器,清平用餘光撇見門口有人進來,他立即裝作無事從裡面走出來,進來的工友從門口架子上拿了毛巾也尾隨著出來,經過清平身旁的時候狐疑地打量了一眼。
清平回到攪拌機邊上,往進口一鏟一鏟地填著沙子,他用餘光撇見剛才那個工友正和大壯頭湊著頭耳語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大壯麵色鐵青著朝清平走過來,“啪”一下關停了攪拌機的電源,說:“哥們,咱找個地方說兩句。”
大壯七拐八拐領他走去圍牆邊上的小樹林裡,大壯默默點了根菸,朝清平的臉上無所顧忌地吐了幾口菸圈,陰鬱地看向清平,語氣生硬地說:“拿出來。”
“拿什麼?”清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