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坐在案前的男人開始問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王阿奴。”
“今年多大了?”
“十九。”
“家是哪兒人啊?”
“豫州。”
“具體一點。”
“王家莊。”
“家裡面還有什麼人啊?”
“有個叔叔和妹妹。叔叔已經去世了,堂妹出嫁了”
“做的是什麼行當?”
“郎中。”
“原先在哪兒行醫?”
“谷陽。”
“很好,這幾句話裡,你沒有說一句假話。你沒有父母,是你的阿叔把你拉扯大,他叫王初九,但是他的確前幾年不在了。他有個女兒,叫海棠,也就是你的堂妹,當然了,你說家裡還有個妹妹,也沒錯;你十五歲的時候,被你阿叔送去幷州仁醫堂做學徒,掌櫃的姓韓,有兩個女兒,都嫁人了,我說的沒錯吧?”
王阿奴心裡一驚:“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堂上的那個人,顯然對王阿奴的吃驚早有準備,輕描淡寫的說道:“只要我們想知道的事,那就肯定能知道。你是谷陽的醫師,到京城來幹什麼啊?”
王阿奴心想,你們不是什麼都知道嘛,難道是我自己跑來的?還不是宮裡叫我來的嗎?明知故問。
但也只能在肚子裡發發牢騷,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前陣子宮裡的人去接我的,說皇上不太舒服,讓我到這為他把脈和開方子。”
“那是高貴鄉公,不是皇上”。這名男人糾正了王阿奴的稱謂:“聽說高貴鄉公和你認識很久了?”
皇上被殺了,難道連名分都要拿掉嗎?王阿奴心裡一陣納悶:“是的,好幾年了,當時皇上在鄉下,還沒當皇上的時候,草民就經常為他診治,有過四五次吧。”
“再提醒你一次,他不是皇上,是高貴鄉公。我問你,高貴鄉公身體的不適,是真的嗎?”
“是真的,草民從幾年前認識他開始,他的氣血,就一直比較虛,而且他性子有點急,容易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