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斐沒等對方反應繼續問道:“所以那天晚上回去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或者特別的地方?”
婦人陡然將雙眼睜大,紅腫不堪的雙眼中透露出滿滿的驚恐,張著嘴看向林凡和祁依斐所在的位置......
林楠自上次病好後,林凡夫婦就有意減少工作時間,許是意外來的太突然著實嚇壞了這兩位中年夫妻。這周是林楠放寒假的第二個星期,原本林凡曾允諾這次的春節要帶著林楠去海邊度假,這個訊息十分振奮人心,於是林楠自放假開始便悶頭在房間中寫著寒假作業,就等著林凡單位放假一家人可以瀟灑過個年了。可是自上週週末,市局出現新的案件開始林凡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加班,林楠好幾日未見父親人影,今日媽媽也外出將自己一個人獨自留在家中,眼瞅著年關將近,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寫了一天作業的林楠也打算放棄。在家中轉悠了幾圈,突發奇想走向了林楠的辦公書房,這間書房平時林楠很少能進來,這裡不止有可怖的人體照片,還有時會出現警局內部的資料,所以林凡總是嚴令禁止林楠的破壞性到來!
這幾日林凡不在家,書房卻不見上鎖,林楠一個人悄咪咪的遛進房內。書房內部陳設簡單,兩面書架一邊白板牆,中間放置著一張暗紅色書桌。光線有些晦暗,林楠伸手摸到牆壁上的燈盞開關機,“噠”,刺眼的白光從天花燈投射、下來,一聲悽厲的尖叫劃破剛剛入夜卻已的暗黑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被輪空了......我不哭,我站起來e。。。。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類
☆、共生一)
天上的烏雲依舊遮著殘破的彎月,零星點點的月光抵不過人工的晦澀路燈,祁依斐等人一路將車開成“嫦娥號”無視著路上此起彼伏的不滿喇叭聲開到林凡家門口。不知是車速過快而導致的還是情緒波動較大,林凡的妻子模樣有些淩亂,車輛剛剛停穩就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將車門開啟沖了出去。祁依斐趕忙解開安全帶跟了上去,看著林凡妻子不由自主抖動的雙手懟了好幾次也沒能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一把接過鑰匙將房門擰開。屋內很暖,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祁依斐率先抬步走了進去,抽了抽鼻子隱約聞到一絲消毒水的味道,不似林凡平日裡身上帶著的氣味,有些奇異的腥臊味夾雜不清。
“楠楠.....林楠.....”林凡妻子繞開祁依斐直奔向過道盡頭最裡側的房間,祁依斐回頭對著跟在身後的同事示意一下緊跟上前。那是林凡的書房,明亮的白熾燈下的地板上橫躺著一名穿著粉色睡衣的少女,少女蜷縮在一起,身子不停抽搐著。祁依斐看著林凡妻子將人從地上拖進懷中不斷地安慰著,猛然抬頭便看見暗紅色書架上排列有序的排放著一排緊抱著各種內髒的玻璃瓶。暗紅的內髒一個一個完整的放置在淺黃色的水中,祁依斐的瞳孔陡然收縮,側頭看向身後,林凡正雙臂環抱在腹部,面容扭曲的看向書房內——那是他的內髒。
祁依斐頂著兇手深深的惡意將林楠送去醫院,副駕駛的位置上,魂態的林凡依舊面色苦痛的蜷縮著,礙於後座的母女,祁依斐並未伸張。
“祁叔叔.....”林楠窩在母親懷裡發出嘶啞的聲音。
“楠楠......”祁依斐幾乎是近乎機械的叫出林楠的名字,卻實在不知道該和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如何開口訴說眼下發生的這一切。
“叔叔,我老爸.....”
“林楠,你爸爸走了。”林凡妻子緊緊地抱住女兒,打斷了對方的問話,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排空蕩蕩的副駕駛。
林楠將臉貼在母親肚子上先是小聲的抽泣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隨著飛馳的汽車蕩在江城市的街道上。
閻己並不知道祁依斐這邊發生的事情,會到家就看到一白一黃兩只崽子四腳朝天的做著高難度的動作,地毯的那邊還擺放著不少空蕩蕩的零食袋。大黃狗看到閻己進門不似顧途的毫不在意,立刻一躍而起夾著尾巴站立在地毯上,顯然還是有些拘謹。
閻己皺了皺眉頭清冷的問出聲道:“你說你要找你的主人?是孟唯還是姜一唯?”
大黃狗的尾尖在聽到後者的名字後,微微翹動,支著後腿向後虛退了步抬頭看向閻己,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懷念。
“孟唯是不是殺人了?你是不是和他共生?”
聽到這裡顧途也迅速站起身,垂著尾巴冷冽的看向大黃狗。
“你身上沒有血腥之氣,妖氣雖然雜亂,但是純粹,我才讓顧途留下你的。”
大黃狗像是承受不住投向自己的兩道審視的目光,垂下頭思索了良久才道:“閣主,我只是想找到我的主人,我知道他不是,但是他是三百多年來最像的一個了。”
閻己將手中的密雲簪扔向顧途,瞬間化為人形的顧途將簪子接在手中看了眼一旁的大黃狗起身擦洗簪子。
“你是姜一唯的狗?他已經死了三百多年了。”
“人類不是可以投胎轉世麼?我想我也可以尋找到他的轉生。”
“沒有,人死如燈滅。”閻己想著祁依斐也沒空對方再說下去,在屋內環視一圈後對著顧途的位置問道,“你怎麼認識孟唯的?”
“他很小的時候在垃圾站撿東西吃遇到的,他那時最像我的主人。”犬類多半以氣味辨清物種,大黃狗說道這裡用力的吸了吸氣,懷唸的迷著雙眼。
“現在呢?”
“現在模樣倒是越來越像了,但是卻讓我越來越陌生。”
“他是姜一唯的後人。”閻己說完,顧途已經拿著簪子過來了,閻己接過簪子隨手挽起頭發轉身道,“他殺人了,現在我們得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