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再疼也比不上心口疼。”
陳樾溫柔地摸著周燭星的後腦勺,輕輕吻了吻對方的肩膀,“你不要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就是想……如果當時我們能坦誠一些,能坐下來好好把話說開,是不是就不會有上輩子的結果了。”
“感覺我們都是笨蛋,我還說你不會開口,但其實我也沒張嘴。兩個成年人,怎麼就這麼傻呢。”
他一邊說著,眼淚忍不住流下,說出的話也帶著鼻音。
他無法想象,在赴心愛之人的約時被自己的母親砸到昏迷是種什麼體會。
周燭星也無法想象,陳樾是怎麼坐在桌子前靜靜等著自己一夜的,期待一點點變成失望又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人等他回家吃飯而足足等了一夜。
陳樾嘴唇輕顫,察覺到頸窩處似乎濕濕的,輕輕搖了搖頭,“周燭星,不要哭。”
“我現在已經不委屈了,真正委屈的人也不只有我,所以真的……這件事我們翻篇吧,好不好?不要再提了。”
這道傷疤實在太長太深。
“都已經過去了,周燭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再糾結也沒有意義了。”
見周燭星似乎沒有好轉的樣子,陳樾松開對方,想要推開對方為對方擦拭眼淚。
“而且,你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是什麼樣的禮物?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陳樾摸著對方的頭發,溫柔地說。
又緩了一會兒,周燭星抬起頭,抱著陳樾的胳膊鬆了力,眼眶還是紅的。
“不會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小月亮。我……”
陳樾伸出手擦掉對方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此刻他的鼻頭是紅的,眼眶也是紅的,卻還是揚起微笑,“嗯,我知道的,周燭星。”
周燭星看著陳樾的臉,過了兩秒,也學著陳樾,用一隻手為對方輕輕擦掉眼角的水痕。
“那個禮物,其實也不能稱之為禮物,其實我們領證沒幾天就做好了,只是一直沒能給你。”
因為他的懦弱,他的膽怯,那雙對戒始終沒能送出去。
周燭星松開陳樾,將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開啟,將裡面的藏藍色小盒子拿了出來。
他回到陳樾身邊,將盒子開啟,裡面一對男士對戒出現在陳樾眼前,“雖然晚了三年,也晚了一輩子,但是我還是想問——你願意戴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