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祈轉移了話題:“你呢,準備什麼時候和那位坦白?”
“這個嘛……”林開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語氣帶著不甚明顯的惆悵,“還沒想好要怎麼說。”
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補充了兩句:“你不覺得直接說會很突兀嗎?感覺只有被拒絕的份兒。”
祝聞祈沉思半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周圍有沒有類似的事例,或許可以參考一下。”
“周圍?”林開霽捏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微微蹙眉道:“有一個。”
“誰?”祝聞祈好奇道。
“沒什麼參考性,畢竟那位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們門派的婁危,哦,也就是你說的婁道長,已經快瘋魔了。”
“說起來,我最開始還以為你是那位長老的私生子,長得太像了。”林開霽補充道。
“咳咳咳咳咳!!!”
喉口的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祝聞祈便側頭全噴出去,咳了個昏天暗地。
這小b崽子!
他臉憋得通紅,半晌沒從自己有了“私生子”的訊息中回過神來。
對面的林開霽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祝聞祈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
“祝道長怎麼了?”
祝聞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嗆到了,無妨。”
緩了許久之後,他才長長地撥出口氣,平複了心情。
“道長玩笑開得太大了,以後需得謹言慎行才好。”祝聞祈開口時有氣無力。
有嗎?可確實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林開霽沒多說,只是轉移了話題:“祝道長現在還心悅他嗎?”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
林開霽抬頭,發現祝聞祈不知何時走了神。
酒壇已經空了大半,對面之人臉上帶著不甚明顯的潮紅,連帶著眼眸也有些水霧霧的。
祝聞祈捏著酒杯,目光失焦,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
院落一時間陷入寂靜當中,只能聽到偶爾從外面傳來的蟲鳴聲。圓月悄然間高懸在頭頂,雲霧散盡,如銀月色傾瀉而下,落在地上,彷彿鋪了一地的活水。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林開霽只能看到祝聞祈的側臉,以及彷彿與月光融為一體的,眼底的幽藍色調。
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