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澤不語,垂眸瞥看他的發梢,嘩啦鐵聲後,腳上被松開。
柳恭卿抬頭,眼前閃出刀光。他眸中神色一變,揮手打去銀針,落在三步後。
“恩公,您這是什麼意思。”柳恭卿不裝了,話中含著徹骨的冷意。
“殺你的意思。”無紙符,無靈力,槐澤空手就朝柳恭卿打了上去。兩人對彼此是絲毫不客氣,步步致命,招招見殺機。全都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兩人誰也不敵誰,打得竟有來有回。
“恩公,為何對我有如此敵意。”槐澤一掌下去,柳恭卿被逼得連連後退,但他隨即趁機抓住槐澤胳膊,借機翻身,劈腿踹去。
槐澤躲開,側身俯下一計掃廊腿,白衣攜裹著灰塵揚起,趁亂他重新沖上去:“血湖,拍賣會,水上樓。幕後操手,都是你吧。”
事到如今,槐澤直接將所有事挑穿。
聽到此柳恭卿稍稍震驚下,抬手擋去一招,點跳後與槐澤拉開了身位,“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見你的第一面。”這個時機,槐澤等了幾十年了,他怎麼可能給人喘息的機會,抬腳便接上,步步緊逼。
“船上?”但柳恭卿還並未把他當回事,後仰躲過一拳後,接著與槐澤廝打。
“黎山。”槐澤冷冷吐出兩個字。
這回輪到柳恭卿心裡咯噔,心中警戒值瞬間拉滿,不安感暴起,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步了槐澤的局,於是並不戀戰轉身就走。
但槐澤怎會如他意,下一刻血符出,直落落的貼在柳恭卿身上,隨後灼痛感襲遍全身。
幾乎是瞬間,柳恭卿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抽搐。
這一下,槐澤瞬間鬆口氣,心裡抽動感襲來,痛感如浪潮般圈到全身。但他依舊死死撐著身子,一切進展的太過順利,他不敢相信。
也不能相信。
結果事真得如他害怕的所樣,地上的柳恭卿忽地化成一縷白煙消失,血符孤零零落在地上。
牢獄內腳步聲再度響起,柳恭卿不急不慢的走過來,身後無白壓著淮流兒和陳伶走來。
“恩公,想騙到你真不簡單。”柳恭卿悠閑著為槐澤鼓掌,他招了招手,無白壓著兩人更近了一步。
“師傅!!!”淮流兒掙紮著喊著槐澤,陳伶則面無表情但身上卻明顯帶著傷。
槐澤眼前一黑,不受控吐出大口黑血,剛與柳恭卿下手並未保留,如此槐澤體力用盡,他勉強站著,虛弱的不自覺發抖。
“那個替身我附了一半的魂。”柳恭卿有些惋惜,“沒想到恩公對我真是毫不留情,全打散了。”
“但我沒你這麼不留情。”柳恭卿走過去,嚼著字在槐澤耳邊念,“給你個機會,二選一,要麼樹籠裡的倆活,要麼我手上的倆活。”
“選一個吧。”
耳鳴聲,甩不掉的耳鳴聲,槐澤只能看得清柳恭卿的嘴一張一合,但話卻是聽不到一個字,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淮流兒被綁著往他這裡掙喊,無白低頭踢了一腳。
他晃神,穩住心氣,無白脖頸上的黑色紮了進眼,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