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開悟了,別看喻氤成天對聞勉沒個好臉色,實際上哪次不是被後者牽著鼻子走,捏得死死的?怪不得以前周湘說喻氤玩不過聞勉呢,這壓根不是一個段位啊。
小區一棟一戶,電梯門禁用的是指紋,喻氤上了電梯就站到靠牆的角落,餘留出的寬大空間令後進來的聞勉眼眸深了深,他站定,在指紋器上按下指紋,饒有興致地問:“打定主意不跟我說話了?”
喻氤目光停在他寬直的肩頭,沒吭聲。
聞勉放鬆地抵靠著牆,抬頭看了看跳動的樓層數,好似突發奇想:“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從現在開始到你離開,如果你開口不超過十句就算你贏,我答應你三個要求,不限範圍,不計期限。”
“反之算我贏,你只需要實現我一個願望,怎麼樣?要賭嗎?”
喻氤忍無可忍,在電梯碰巧到達時率先邁了出去:“你無不無聊?”
聞勉吃了個閉門羹,摸了摸鼻尖,低笑著感嘆:“不上當啊。”
四十平米的鞋櫃間後立著指紋門,這是他在北京最常住的一套房子,喻氤來過,不多,統共也就幾次。
事實上除去《鐵鏽》那大半年拍攝期,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聚少離多,他家喻氤來的不多,統共也就幾次,加上睡覺的時間也遠不及在他那輛房車裡呆的久。
但就算只有幾次,她也是在這裡留下過痕跡的。
喻氤望著室內鞋櫃裡那雙熟悉的毛絨拖鞋,頭一次感到原來自己和聞勉分手也不是那麼久遠的事——兩年,兩年時間算久嗎?
分手兩年,他為什麼還留著她的拖鞋?
聞勉跟了上來,見喻氤站著不動,目光順著她了一眼鞋櫃,繼而轉身去開門,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拖鞋積了灰,別換了,直接進吧。”
“你留在家裡的幾件衣服,走之前我收起來了,你還要的話過兩天叫人給你洗好送過去。”
分手那次是兩人唯一一次爭吵,她勉強維持體面,匆忙離開之際哪有空管留下的東西,當然,本來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物件,她意興闌珊:“幾間衣服,扔了就是。”
而聞勉已經穿過玄關進了屋,不知道聽沒聽見。
屋子裡的構造相比喻氤記憶中沒什麼變化,估計是他剛回國數月的緣故,看著些許冷清。
儲物間的藥櫃裡除了常用的藥物還備有跌打扭傷的外用藥酒,是他平常拍戲磕磕碰碰用得上的,喻氤看了眼保質期,幾乎都過期了,估計是藥品不常使用,小餘沒記得更新。
好不容易找到一盒臨期的消炎藥,待她再出來,已經不見聞勉人影。
“聞勉?”她叫了一聲,沒有應答。
喻氤往他臥房走,經過衣帽間時感應門識別到有人靠近,無聲洞開,高挑的男人背身套進一件短袖,兩塊背肌流暢又漂亮,衣帽間米黃色的燈光將他冷白的面板打得如同暖玉,聽到腳步他回身而望,勁瘦窄腰連著人魚線在布料下一閃而過。
“找著了?”
喻氤錯開眼,“嗯,先出來把傷口處理了。”
聞勉比她高太多,喻氤在他繁瑣的外客廳轉了一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最終回到內室中廳,指著輕餐臺前的高腳凳讓他坐,這樣她站著就剛好與他平視,處理傷口也方便。
她也不知道他非要設這麼大個待客廳有什麼用,他又不肯外人來他家,可能房子大了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