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與那柄劍有緣,她很擔心,決定帶小弟子去江湖上走上一遭。
唐書婷聽到師父的解答後,心有餘悸,慶幸還好沒有拿下那柄劍。
前一秒鮮活的人,和朋友吃著酒喝著肉。下一秒簽下生死契,和友人陰陽兩隔。
唐書婷看了很多生死之戰,那些人拿命去博,卻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唐書婷頗為不解,為何?
欒雪歡看得多了,她道:“有的呀,是跟你三師姐一樣的戰鬥瘋子。有的呀,是為了心中的道。”
“道?”
任玲看著弟子疑惑的模樣,循循善誘道:“你為何而戰,為何而拔劍,便是你的道。”
唐書婷看向師父師姐。
任玲當初本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和家人出門遊玩時卻慘遭劫匪。
家人全部遭難,她跳河才逃過一劫。以前她練劍只是隨便玩玩,那日之後她無比用心。
千辛萬苦去拜師,她是為了複仇而戰,後來是為了讓自己隨心所欲而拔劍。
任玲摸著小弟子的頭,跟小弟子說了自己的道。
欒雪歡則道:“藏劍山莊第一任莊主是劍客,也擅長鑄劍。後來的莊主不擅長,所以藏劍山莊變成奇巧機關聞名。我是為了藏劍山莊而拔劍,為了藏劍山莊而戰。”
“我會成為舉世聞名的劍客,我要讓天下所有人知道,藏劍山莊沒有沒落!”
任玲肯定道:“你會的。”
唐書婷也跟著附和:“師姐一定可以!”
欒雪歡看向唐書婷:“那小師妹呢?”唐書婷是當之無愧的武學天才,她很好奇,她的小師妹是因為什麼選擇道。
畢竟江湖上還好,大師姐、她、三師妹、四師妹都算江湖中人。而京城,對女子束縛頗多。來求師父賜教的,幾乎沒有一位是京城中的女子。
唐書婷也很想說出些什麼,想了又想低下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歡,所以就練了。”
任玲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挺起揹來:“這也很好,很純粹。也許有時候,劍客就是要這樣純粹。”
——一人砍下另一人的頭,將其交於官府,領取金銀。
三人看了很多人被殺、被反殺。
唐書婷問師父:“師父,若是下不了手殺人怎麼辦?”
爹爹從小告訴她,人命很重。而在這江湖裡,殺人似乎是家常便飯。
師父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道:“安安,總有一刻你會想殺人,總有一個你想保護的人。為師也很好奇,你會為誰拔劍,會為何而戰。”
唐書婷懵懵,欒雪歡則道:“師妹以後便懂了。”
唐書婷不再糾結這個,看著領了錢歡天喜地走了的人,又問道:“師父,我們不是有武林盟主嗎?為何要來找官府?”
江湖之中門派眾多,而武林盟主則是武林大賽選出,一般門派都需給其幾分面子。
任玲知道小弟子是在疑惑那人為何領取官府金銀,耐心答道:“江湖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習武之人不可隨意殺害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而習武之人在百姓間作惡,官府會發布懸賞,武林盟主會同步到江湖上懸賞。”
江湖與朝廷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