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幹涸已久的枯地,終於迎來了一場甘霖,崔煊這才發現,哪怕是看她一眼,哪怕是一個背影,竟都能叫他如此欣喜,連握著酒杯的手,都似帶了熱意。
可後院是婦人的事情,可能又是生産,所以他無法,不能過去。
只是面前的酒也再無了吸引之力。
便是有人同他過來寒暄,崔煊也有了應對的興致。
和榮一會兒後過來,自從知道阮大夫就是從前的少夫人,也知道大人應當是想彌補少婦人的,便也主動彙報起來阮慕的事情。
他壓低聲音,“阮大夫過來了,聽聞阮大夫是剛從小村子診病回來,據說已經在那裡呆許久了,回來便被請了過來,連太醫都棘手的事情,這裡的人,到是更信阮大夫一些呢。”
崔煊靜靜聽著。
和榮還以為自己多話了,怕大人不愛聽。
崔煊卻開口,“她瞧著...還好麼?”
和榮愣了下,而後道,“阮大夫...瞧著是有些疲累,不過,比當初疫病那會兒,已經好很多了。”
崔煊便放心下來。
他記得,她一直都是在喝藥的,不知身體是哪裡不舒服,可瞧著還好,那便好。
“那婦人據說還未到生産的時候,我聽婆子說,許是要折騰一夜的。”
崔煊又微微蹙了眉,而後點頭。
接下來便是晚間的壽宴。
夫人們倒是與大人、公子並沒有分前院後院而坐,建鄴的風俗與京城又有不同,到底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排場。
那邊陸陸續續便有夫人小姐從後院過來。
崔煊目光不經意地逡巡一圈,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
他在主桌上,旁的人自是奉承,可說了些什麼,他並沒有多在意。
倒是不遠處夫人們的一桌,叫他忍不住側耳聽了聽,“夫人家的公子芝蘭玉樹,應當是有好些人家中意的,就是不知說親了嗎?”
周圍的夫人便有些臉色微變,大家都知曉公子同一個女大夫拉扯不清呢。
“總督大人的公子自然是優秀的。”
旁人幫忙糊弄,話沒有說盡。
倒是總督夫人並不介意把事情說開,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掃清婚姻的障礙,“他啊,還有些胡鬧,哪有各位夫人說得那般好。”
“只是,今日過來的阮大夫,一個女子卻做些行醫的事情,拋頭露面不說,還免不得檢視,觸碰男子身體,這....當真是...有些有傷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