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可也沒人再敢說一句什麼的。
等人走後,崔煊的表情便難得有些落寞下來。
他突然便想起,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在郡王府,同樣的集會,當時的他便是去了的,而那會兒,那時,便是出現了那個罩了面紗的女大夫,當時的他便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沒有多想。
可現在,他突然想起,那給郡主開藥的女大夫便只能是阮慕。
所以,當時她在!
他自覺當時同郡主並未說什麼,可是,是否也同現在一樣,旁人便覺得,他對郡主是不一般的,是,的確有些不一般,可那也只是兒時的情誼,以及,多少利用了些她的名聲所帶來的愧疚。
可是,她卻是不知的,她是否也同其他人一樣有一樣的想法,那個時候,是否也傷心失望?
不對,那個時候...她還落水了。
突然的,已經模糊的記憶沖入他的大腦。
崔煊突然間,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立刻站起來,立刻到她的面前,同她解釋清楚,不是那樣的,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是,
他又立刻冷靜下來,現在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解釋那些事情呢,突兀地出現在她面前說這些,她大抵上會不自在和奇怪的吧。
而且,她現下在哪裡?或許,是同李昉在哪裡,遊山玩水麼?他記得她就是很喜歡這些的。
那晚的夜色裡,她便說過,對大河山川的嚮往。
崔煊的心漸漸冷下來。
拿起一杯酒,便喝了起來,一杯後,便又是一杯。
好一會兒後,另一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因著今日過來的貴人有許多,所以騷動很快便平息下去,只說是不妨事。
後來和榮回到崔煊身邊,彙報說是後院有位懷孕的夫人不知為何被撞了一下,似乎有早産的跡象,已經立刻去請大夫了。
崔煊握著酒杯的指尖微微一動,他記得,她便是十分擅於婦人之事。
可和榮卻補充,“已經去請太醫,以及去往回春堂了。”
掩不住心中的失望,那便,不是請她。
他仰起,又喝了一口酒。
不消一刻,後頭突然傳來一聲僕婦的輕呼,聲音很小,在嘈雜中幾乎難以捕捉,
“阮大夫來了。”
崔煊頓了下,幾乎立刻轉頭,只看到了一抹她纖細的背影,可哪怕只是一個瞬間,他都能立刻認出。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