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昇平,永無紛爭,方是歸家之時。這是他最後讓我帶到的話,外臣帶到了。”
話罷秦雋繼續向殿外走去,毫無留戀,雲淡風輕。
“他的佛修的真好,江山不要了,母後不要了,兄弟姊妹也舍了,為你們晟國人當人質,這樣的兒子我不要也罷。”
太後的聲音比此前溫和許多,甚至有些感慨。
秦雋轉身,在殿外躬身作揖道,“可他第一句教臣的西境語是,&09;。外臣後來才知道,母親和母後在西境語讀音很像,可他當時教外臣的是母後。”
隔得很遠,秦雋看不清太後的眼神,可他看見太後的眼皮微動。
“你的西境語是旻兒教的?”
“回太後的話,是。”
太後頗為感慨的說道,“難怪語氣語調都一樣,罷了,放了他。”
肖敬豐見秦雋又是要化險為夷,連忙跪地強調道,“太後,秦雋此人向來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在晟國時師兄弟間便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這是攻心之計,攻的是太後拳拳愛子之心,此人斷斷留不得。”
秦雋輕嗤一聲,“稟太後,外臣可以赴死,但不能因此原由赴死。母子親情乃是天理人倫是外臣心中敬佩之情,決不容人砌詞攀誣。”
內侍扶著太後從殿上走了下來,她扶起了雲想和雲淵,又朝秦雋走了過來,親手扶起了秦雋。
秦雋這才發現,這西境太後的雙目無神,似乎有眼疾。
秦雋表面依舊保持鎮定,心中卻起了疑竇,既有眼疾,那太後為何讓內侍抬起他的臉?那內侍眼神淩厲很辣,絕非一般人。
他現下雖不能判斷,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後絕非單純為了折辱他而作此舉動,必然有她的目的。
太後語氣緩和道,“秦尚書,你多給哀家說一些旻兒的事可好?”
“外臣遵旨。”
大殿上只留下肖敬豐一人跪在大殿,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太後明明怒不可遏,卻被秦雋三言兩語便哄住了。
雲淵走到了肖敬豐身前,扶起了肖敬豐。
“太師,還是心急了些。若是秦尚書要攻心,大可虛與委蛇與皇姐成婚,何苦用一個西境的禁忌來挑戰這皇家這脆弱的親情?”
“陛下,您的意思是?”
“太師多慮了,朕沒有別的意思,天色晚了,太師早些出宮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