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世俗
樸生緊咬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於他而言,名聲和形象遠比此刻的屈辱更加重要。
樸生側摔在地,膝蓋和手臂都被磨破了。
以撒爬過去,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男人流血的膝蓋,舌頭瞬間像被水母蜇了一樣,痛痛麻麻的,獵人的血,不能吃。
男人無伏的聲音響起"我槍呢"
以撒沒回答,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彷彿在表達他的不滿,以撒盯著他半晌,扭動著尾巴爬進一旁的灌木,出來時爪子上撈著件大衣。
樸生不等對方走近,忍著疼痛猛地坐起身,一把奪過大衣,他急躁地將大衣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在掏出槍的瞬間,樸生肩膀明顯一鬆,但也只有一把槍和錢袋了,子彈,火器,疊刀,全消失的無影無蹤,毫無疑問這頭怪物在防備他。
樸生報複似的狠狠掐住骨戒。
對方緩緩開口"你再這樣挑釁我,我會忍不住吃掉你的…"
"什麼意思"樸生臉色一沉。
以撒"你這樣做,我的尾巴會很痛。"
樸生垂著頭,一縷縷的濕發豎於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氣氛僵持許久後,男人啞聲吐出一個字
"滾"
以撒耳朵動了動,只見男人顫顫巍巍地爬起身,將黑大衣套在身上埋緊,徑直從他身邊掠過,以撒扭頭看向那道背影,男人即便步履抖擻,也要高傲的把每一腳踏實。
以撒"你要去哪"
樸生充耳不聞地繼續向前,以撒只好變回人形光著腚跟在後面。
一路無言
深夜的街道上只剩幾個零丁睡在路旁的酒鬼,樸生將大半張臉埋入大衣,只露出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好像生怕有人將他認出。
以撒心中不解,但男人不說話,他也只好默默跟樸生身後,兩人拐進一處暗巷,站在了間破酒館門前,整條暗巷中唯有這間店還亮著油燈。
進去前,樸生拉高衣領,將臉整張蓋住,推門而入後,一句話不說直接將2枚銀幣扔到門前的桌上。
老闆收起銀幣,抽了口煙,撩開眼皮,看了樸生一眼,又看向後面赤裸的以撒,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樸生一頓,又丟出2枚銀幣,老闆才悠悠開口"三樓,第二間。"
他倉促轉身,剛邁上一臺階,背後就傳來了老闆的諷刺"你們這種人就應該綁在刑架上燒死。"
樸生攥起爆滿青筋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忍辱負重地沉默離開。
比起被怪物強迫,樸生更害怕被當成精神病關進籠子,如果真是這樣,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冰冷的病床,複雜的器具,一輩子出不來的籠子,洗不清的罵名,每一樣單獨拿出來,就讓他害怕的肝膽俱裂,渾身發抖。
以撒看了看老闆,又看了看已經上樓的男人,果斷跟著上去,跟著男人走進一間又小又破的房間內,以撒小心翼翼地關上身後搖搖欲墜的木門,沒辦法,誰叫這門破的彷彿隨時都會結束使命。
樸生將錢袋丟到以撒腳邊"上面是妓院,找老鴇買兩套衣服,再借個大木桶,打滿水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