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後打定主意不見等一晚上怕是受不住。
子書謹手掌一瞬攥緊,半晌終於無奈的放開。
門被推開了,裴宣今天穿的很薄,美麗纖細的衣裙常常都是單薄的,站在樹下顯得有些瘦削。
院子裡有一顆野山櫻,這兩天的風雨將它打落的頹廢而落魄,在夜風中時不時落下蜷縮的花瓣。
裴宣看起來也有些皺皺巴巴的。
子書謹無聲皺眉,從一旁的屏風上取了一件披風圍上去。
裴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有些發愣,被圈住第一反應是退開,她不習慣太接近的距離,嗅到暖和的屬於子書謹的梨花香氣才眨眨眼接受了。
又討好的湊近了一點,小聲道:“太後終於肯見我了?”
不妄我在外面經受了這麼久的風吹雨打。
她鼻子都凍紅了,瞳仁又黑又亮,看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進去說話。”
子書謹牽過她的手,發現她手指凍的發僵簡直像冰塊一樣又無聲包裹住她的手掌。
突如其來的熱度讓裴宣稍微有點不適應,接觸處發燒一樣的燙,但很快對暖和溫度的貪戀就佔據了上風。
屋子裡果然暖和太多,裴宣被拉進去,子書謹親自倒了一杯熱茶給她,裴宣手凍的厲害捧不太好,低頭喝了一口。
熱流從肺部一直流竄到心髒,人好像終於活了過來。
她也沒料到初春的夜晚這麼冷,冷的她有些手腳不聽使喚,子書謹靜靜看著她。
“今天的事是你給陛下出的主意?”
來了,就知道瞞不過她。
裴宣也沒想瞞,裴靈祈想要自己只不過出個對策而已,她希望靈祈能有一點點自己選擇的餘地,哪怕是取巧也是好的。
鄭牡丹也算位高權重,子書謹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應該給鄭牡丹一點薄面。
只是沒想到鄭牡丹面子這麼不值錢。
子書謹突然道:“你知道哀家最恨先帝的一點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