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遇見事肯來求助她,而不是去求子書謹,怎麼不讓人身心舒暢呢?
莊姝雖有些困惑但還是點頭應下,轉身就要退下。
鄭希言瞥到她的動作:“日前讓你留在竹舍,你不是還不願意嗎?怎麼?現在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莊姝被戳中心思支吾了一下,眼神閃爍著低下,她不太擅長撒謊,因此只好緘默不言。
總不能說是因為那個人確實太像先帝了吧?
“那是......說不定那個面首心思不正,屬下要去看著免得帶壞了陛下!”莊姝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鄭希言面色莫名,懶得戳穿她這個拙劣的藉口,懶懶揮揮手讓她走了。
鄭希言負手而立,看著莊姝策馬而去,心中靜靜的想,連莊姝這樣固執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偏向她,子書謹雖然強勢把控朝堂,可心向先帝之人未必就沒有。
——未必就沒有一爭之力。
她無聲摩挲了一下手上鴿血紅的戒指,那戒指表面布滿了不起眼的裂縫,像是無聲訴說著歲月流淌的痕跡。
鄭希言忽而覺得那顆沉寂的心又些微看見拂曉的希望。
那隻可憐的小白貓一躍從山間野貓變成了平南王送給陛下的禮物,至於什麼節就送禮,不是正巧春耕嗎?就按這個給陛下送了。
子書謹和鄭希言心裡再相看兩厭,明面上總不好做的太過,總要給平定西南連年徵戰的平南王幾分薄面。
畢竟平南王手裡捏著先帝給的半塊虎符,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隻小白貓被打理的幹幹淨淨,由莊姝親自送來,裴靈祈在一旁支著耳朵偷聽。
“呵。”子書謹對上鄭希言的筆跡沉默了一下,將目光緩緩移動到裴靈祈身上,裴靈祈心虛的低下頭,盯著自己攤開的課業。
“哀家替陛下多謝平南王一番好意。”子書謹放下紙筆,抬手以食指按了按額頭,她似乎有些倦了,語氣平平。
能留下就好,裴靈祈略有些歡呼雀躍,下筆都輕快了許多。
莊姝想的很是簡單,既然陛下收下了那就交給陛下貼身的宮人,她剛想送去便聽見上首的人淡淡發話。
“但此等未開化的野物不宜留在陛下身側,先送去萬獸園磨一磨性子再說。”
裴靈祈落在宣紙上的筆尖驟然一頓,一大點濃墨不可避免的汙了宣紙,她深深低下頭,想把腦袋埋進衣領當中。
殿外有風吹過來,裴靈祈覺得鼻子發酸。
小貓或許也知道自己未知的命運,懵懂的發出喵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