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的每一步都那麼的沉重,我不敢回頭,不敢軟弱,害怕那我帶著相信我的人走向懸崖,可我走行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麼累、那麼累......”
“我.......”
子書謹心如刀割,她傾身向前,忽地用兩隻手捂住裴宣的耳朵:“我們不要吵了。”
她為她隔絕了一切的聲音,世界猝然安靜下來,她保護著她,似乎有這個人在一切的一切都無法侵擾到她。
子書謹俯身顫抖的親吻她滾燙的眼皮,吻去她鹹澀的眼淚,一路吻去她斑駁的淚痕和蒼白的、顫抖的唇角。
“我們不要再吵了.......”
她一直都知道裴宣有自己的殼,她太害怕矛盾和爭吵,她只想緊緊的蜷縮排自己的殼裡,可子書謹拆掉了她的殼,把她從她的殼裡強硬的拉出來。
十幾歲的少女還沒有完全長出足以抵擋疾風驟雨的盔甲,她就一刀一刀捅上去,直到那顆心髒撕裂又癒合逐漸形成瘢痕能夠強忍痛處。
不要再吵了,她會難過的.......
她願意當裴宣的殼,把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重新補好。
子書謹終於時隔多年的顫抖著將那個少女攬進了懷裡,她捂住她的耳朵,把自己當成她厚厚的殼。
那個冷硬心腸的帝王不會告訴她為什麼,哪怕她千裡奔襲,哪怕她心生不忍,哪怕她捨生忘死。
子書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只是為了證明,她還愛著自己,從裴宣捨不得殺她的那一刻,若即若離的人就又好似回到她的懷裡。
她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她就是這樣偏激瘋狂的人,要用最深切的分歧來確定裴宣的愛意,裴宣被她教的太好了,不顯山不露水,她太害怕真正失去她。
她太害怕了,見過明媚溫暖春天的人怎麼可能願意回到寒冷刺骨的冬日?
但會告訴她為什麼的一直都是那個柔軟的會在酒後輕輕搖晃她的衣袖,求她,不要走好不好的少女。
她錯了很久很久,好在上蒼願意給她挽回的機會。
這場爭吵終止於太後失血過多昏迷,險些瀕死昏迷。
醫女著急忙慌的過來二次包紮,最終委婉道。
“太後鳳體未愈,還是要保重身體.......”
如果不是上趕著尋死就別這麼折騰。
裴宣垂眸不語。
子書謹這一次昏迷睡的不久但很踏實,終於沒有妖魔鬼怪在出現在她的夢境裡。
醒過來時發現裴宣的手虛浮在她心口,似乎猶豫著想探知她是否還有心跳。
無她,子書謹實在太平靜了,心跳幾不可聞,好似隨時可以就這樣死在睡夢當中,只有貼的很近很近才能聽見一點微弱的心跳。
忽而一隻手輕輕將她按在了心口,裴宣想到她的傷口想起身,子書謹輕輕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微弱而沉穩的心跳就在她掌心之下。
她的聲音喑啞的厲害:“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