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要離子書謹遠一點,這人簡直就是移動的瘋子,逮誰咬誰。
呵呵,先帝可真倒黴,設計逼死小世子的又不是先帝,怎麼最後被弄死的成了先帝,因為先帝她人善被人欺是吧。
子書謹解答了她的疑惑:“白浣清自盡前說她要殺死哀家最愛的人,讓哀家也嘗一嘗無能為力之感。”
裴宣:先帝,慘。
子書謹安靜的看著她:“你不是問哀家為什麼敢射出那一箭嗎?甚至不顧惜先帝中毒之事也要射出那一箭,因為哀家知道白浣清根本下不去那個手。”
她長長的喟嘆似的道:“誰說是謠言呢?真是謠言同她朝夕相處的葉宴初會那般容易相信嗎?誰讓她是真的深愛先帝呢?”
“當我那一箭射出去時她甚至下意識想要為先帝擋下,我知道她會擋,哪怕先帝間接剛剛害死她的妻子和孩子,我只是沒想到先帝沒有昏迷。”
先帝送她的東西,甚至只是紙筆她都悉心收藏,不怪乎葉宴初嫉妒的發了瘋。
“白浣清死前曾跟哀家有過一次長談。”
裴宣低垂著眼,時隔這樣久,她發現她的心還是會在這種時刻抽搐一般的疼,她都以為最後那段時間疼過頭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麼感覺了呢。
原來這樣的疼痛,人真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歷。
裴宣很想把手按上胸腔,感受一下那裡是不是又出現了一個血洞,在血肉模糊的淌下血水。
但她面前坐著子書謹,她就不能,看,在子書謹面前痛苦都要極盡收斂,因為身為人師的子書謹會罵她懦弱不堪大用。
真是諷刺。
然後她聽見子書謹說:“她說,先帝一直傾慕我。”
如果裴宣現在是先帝,她一定會笑靨如花的回答子書謹,騙你的。
可惜此刻她已經不是先帝那個早死鬼了。
子書謹卻還在看著她,眸光晦澀沉默,好像跨越這漫長的愛恨與時光,凝望著她。
裴宣覺得有點想吐,是心髒疼到極致,胃部絞痛讓她承受不了而反映在身體情況上的一種情況,但她忍耐住了,她淡淡的波瀾不驚的望向子書謹。
感謝子書謹對先帝多年如一日的教導,讓她擁有了無限的冷靜,和應對任何情況時都足夠的偽裝。
然後看見這樣無情無義好像永遠不會輸不會哭的人,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沒入了霜白的鬢角。
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竟有那麼一瞬發出和裴靈祈一般無二的感嘆。
原來她是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