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眯著快睡過去的眼睛睜開了:“怎麼說?”
李觀琪有點兒害怕又有點好奇的模樣:“我發現太祖死狀與先帝極為相似,都是嘔血,顏色有異,但太醫診治不出病症,逾二月愈發重,最後不治身亡。”
“我懷疑......”李觀棋神神秘秘,“皇家是不是有什麼詛咒?據說前朝乃大巫後代,是不是留下了什麼咒術?但凡皇帝都活不到壽終正寢?小陛下會不會也......總之歲夕你悠著點。”
裴宣:“.......”
搞半天你就悟出來這個,你還是別悟了吧。
還以為你真悟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可別說了,小心被捉住了把柄。”裴宣提醒道。
“哎,這兒這麼無聊,一天到晚的跟些古書作伴,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怎麼過呀,我也就和你說說,反正我能瞧的你也能瞧,你知道我這張嘴,要我爛在肚裡可太難受了。
裴宣從兜裡抓出來一把瓜子幹果:“行了行了,你快吃吧,堵住你這張嘴。”
李觀棋這個名字卻憋不住話,也算是童年不幸一生治癒了。
“你有吃的不早拿出來。”李觀棋開始敲幹果殼,把什麼詛咒先帝的一概拋之腦後了。
本來是給小不點帶的,誰知道她今天被特赦了,不必在這兒跟她苦熬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值,裴宣杵著拐預備回府補覺去,結果剛出院門不久就看見不遠處雪中立著一個飄綠的身影。
子書珏。
她今天穿了一件金線描邊的蔥綠常服,戴著一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紫金冠,懷中捧著數枝怒放的白梅,幾縷幽冷的香氣隱隱約約。
四下無人裴宣很想假裝沒看見,奈何柺杖的篤篤聲簡直是行走的提醒,實在沒辦法溜走。
“寧侯,”裴宣無奈認命,沒話找話,“您今兒這麼有興致在這兒賞花呢?”
子書珏幽幽看了她一眼,“這天寒地凍的裴大人覺得本侯有這個心思賞花?”
“所以說寧侯閑情逸緻啊。”腦子有坑啊。
“希望裴大人等會兒面對太後也能如此巧言令色,那小侯也算放心了。”子書珏幽幽一嘆。
又關子書謹什麼事,裴宣頓時警惕:“寧侯不妨直言?”
“裴大人到底年少,不知宮中險惡啊,”子書珏憐憫的看了一眼裴宣,“裴大人以為太後是什麼樣的人?”
廢話,這個問題你不是問過了嗎?非要聽我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