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牡丹,你是不是有點過於自信了?
如果有選擇我能自己選不用掉腦袋的情況下,我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到底有誰想在這種破地方跟你們爾虞我詐的熬鷹啊?
裴宣吸了一口過冷的空氣:“既然您都知道我是太後的人了又為何還在宮中對我動手?”
子書謹為人錙銖必較,你幹嘛想不開在太歲頭上動土,遲早要出事的啊傻缺。
鄭希言眼簾略垂,那雙好似浸了血腥氣的眼睛翻湧出一絲殺氣,顯然將這當成了某種威脅。
“你以為抬出太後來本王就會怕?”她嘴角微牽,盡是寒意,“即便沒你這樁事太後也早就對本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既如此,本王又何懼再添這一樁事?”
可我不想你死啊,鄭牡丹,正是因為不想你死,我才給你留了一半虎符保命,你能不能稍微愛惜點你這條狗命。
裴宣在心中輕聲嘆息。
“今日你陷害陛下一事本王只是小懲大誡,若日後再敢有下次——”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眼中已寒光閃閃。
裴宣:“……”
搞半天你在為裴靈祈出頭?
鄭希言,我這個親娘都覺得你對裴靈祈有點溺愛過頭了。
裴宣感到不可置信:“好像是陛下設陷阱誆害於臣吧?”
結果你竟然為裴靈祈打抱不平?鄭希言你良心呢?喂村口大黃了?我終於知道裴靈祈為什麼這麼囂張了……
“陛下年紀尚幼缺乏管教,那樣拙劣的陷阱你難道看不出來?”鄭希言逼視。
呃,看出來了。
裴宣有了一點心虛。
鄭希言已經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答案,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看出來了還要踩就是想在子書謹面前陷害小七,呵,鄭希言習慣性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鴿血石戒指,繼而遙看向後殿方向。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長樂宮的小學堂裡漏出微弱的光亮。
呃,小不點在那兒?所以鄭希言守在門外?
大冬天的那兒四面漏風還沒地龍,好慘,幻視以前她被關裡頭鄭希言揣著烤紅薯在門外等她了。
鄭希言收回目光冷冽的落在裴宣臉上,雖沒有什麼大的情緒起伏,但裴宣就是知道鄭希言對她厭惡至極。
“以為憑這張臉攀上太後就高枕無憂了?”她的目光如刀一般一寸一寸掃過裴宣五官,如此相似的五官甚至是神態,她卻只能想到枯槁如柴的裴宣躺在棺槨中的樣子。
那樣怕疼的人幾乎將一身的血都嘔盡了,最後手腳慘白一絲血色也沒有的被封入棺槨。
她死時才二十歲,那麼年輕,那麼年輕。
不過才五年好像所有人都要將她忘記,年年歲歲裝模作樣的人也終於找了新歡,為了這個心機深重的新歡甚至重罰裴宣的女兒。
可哪怕再像,也終究不會是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