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誹完了又不禁想原來等人是這樣難熬的一件事嗎?子書謹從前等她也這麼難熬嗎?
那時的她會在想什麼呢?
裴宣不知道,因為子書謹從未跟她說過,可她閉上眼似乎還能看見無數個深夜子書謹端坐在這裡抬起頭看著她的模樣。
閉著閉著眼睛就睜不開了,她真的是困懵了,管她子書謹還是子書誰,她要睡覺。
啊,她的床,軟雲紗的枕頭,貢南錦的被子,還有淡淡的安神香,跟裴府的破木板簡直天壤之別啊,她感覺已經快離開她的床有一輩子那麼長了。
裴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模糊中感覺有人上了她的床,還在摸她的臉,那雙手涼涼的,摸的她很不舒服。
放肆,孤的臉也是能隨便摸的嗎?
還摸?有沒有點自覺?
她蹙眉驟然伸出手捉住了那人的手腕,眼眸隨之睜開,她的眼睛有一瞬失焦,而後瞳孔才慢慢映出那個人的影子。
她長而柔軟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從肩頸滑落,只穿了一件素白中衣,露出白皙的鎖骨,琥珀色的眼眸在昏黃的燭火下流動著蜜漿一樣的光暈。
是子書謹。
是到每月初一十五皇後侍寢的日子麼?
她眼中的不悅這才慢慢淡去,手很自然的攏住了面前垂落的長發,很軟有些涼,帶著沐浴過後淡淡的幽香。
她順著披散的長發一路撫攀至子書肩側,修長的指尖撥開那件薄薄的素白中衣就要解下,人也很自然的仰起頭預備去吻子書謹鎖骨處那顆紅色的小痣。
好睏,做完好睡覺。
她還沒親上去子書謹臉色驟然一變,寒意如霜席捲開來,裴宣臉上突然一涼,繼而泛起火辣的痛辣。
裴宣捂著臉沒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我去子書謹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你不讓我碰你你還爬我床?你還打我?
是誰要求皇帝每個月必須和皇後同寢的?不是你嗎?
裴宣十一歲以前經常被子書謹教訓,包括但不限於打手心和打屁股,十一歲她搖身一變當了皇太女覺得再被打實在太丟人,但她又打不過子書謹,只好委委屈屈的求她給自己留點面子。
十六歲的裴宣當了皇帝,子書謹是她的皇後,別說打她了,子書謹對她重話都少有,她現在都二十了只是因為摸了一下她的肩,她竟然打她?
裴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藉著抓住子書謹的那隻手猛地翻身而起,一個旋身坐了起來,子書謹似乎沒料到她竟然敢反抗整個人都是一怔,竟被她掀翻在榻上,怔怔看著她。
裴宣眼如寒星,以為現在還能奈何得了孤嗎?
裴宣嘴角還沒挑起來,外間驟然傳來腳步聲,廣百聲音焦急:“太後,可是出什麼事了?”
太後?
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