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的心徹底死了,裴廖青看著她煞白的臉色以為她心疼銀子,豪氣幹雲:“心疼這點銀子幹啥?舅舅又沒個兒女這點子棺材本不花給你花給誰?”
“不是,舅舅,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在西荒就是賣一輩子牛糞也不可能掙這麼多,你但凡窮一點呢?
“你祖母給我留的,嘿,就是那間院子,你祖母盼望著我有朝一日能回來好歹要有個安家落戶的地兒,嗨呀你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地皮可貴了,要不是咱急用銀子還能賣更高,今兒正好用上了,可惜你祖母不在沒能看見。”
裴宣:“……”
……你先慶倖幸虧祖母不在吧,不然現在打的你說不出話來。
裴廖青重重把手往裴宣肩上一按,躊躇滿志:“總之有賀家照拂,咱們夕夕肯定能青雲直上!”
面對裴廖青殷切的目光,裴宣心如死灰的走了出去。
靈書一開始還挺高興的,看見小姐不開心糾結了一下還是小心開口:“小姐,你要是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
“登記造冊掛上名了,不去就是抗旨,死得更快。”
“而且,銀子都已經花出去了。”裴宣有氣無力的看著自己手裡還沒焐熱的五萬兩,心如刀絞,兩眼一閉心一橫:“去把那宅子買回來吧。”
她在裴府哪怕過的差點好歹能活下去,裴廖青沒了那間院子怕不是真要露宿街頭,她就是再沒良心也斷然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裴廖青為她喪盡家財居無定所。
她剛到手的五萬兩……五萬兩……
裴宣如喪考妣的回到裴府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裴遠珍叫了過去。
“逆女!你做的什麼好事!”裴遠珍臉氣的發青,這一次連趙姨娘都侯在門外,路過的時候趙姨娘冷冷瞧了她一眼,裴宣假裝沒看見。
裴宣嚴重懷疑裴遠珍是不是懷疑她叫什麼了,開口閉口就是逆女。
裴宣長嘆一聲:“逆女不知,還請父親大人明示?”
相似的對話好像在不久之前就出現過,裴遠珍就連說話都沒點新意,怪不得以前每次他進言就想打瞌睡,沒想到關系都從君臣變父女了這點還沒變。
“孽障!你不滿家裡的安排去找了哪裡的門路?”裴遠珍怒不可遏氣的沒幾根的鬍子直翹,“你那個混不吝的舅舅在外頭怎麼說的?傳出去叫京中勳貴如何看我們家?丟人現眼的東西——”
原來是這件事,裴宣有點沒明白,她出去找門路是丟人現眼,那朝廷裡那群削尖了腦袋想升官的豈不是把臉放地上任人踩?
“我們家有什麼名聲?”裴宣撐著下巴歪頭想了一下,嘴角微牽,“寵妾滅妻還是鳩佔鵲巢?難道還有什麼好名聲嗎?我怎麼不知道?”
“父親您不會是打算讓她們搶了我的位置我還要裝大度,讓外人真以為我們姊妹和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