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原本她沒想那麼快就亮底牌的。
但當時聽到賀常良一句句地說著顧梟南的不是,每個字扣著叛徒、恥辱等字眼,她恍惚就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種有口難辯,那種失望透頂的憤怒和哀傷。
那個人……
那個人在發現自己的師父可能是內鬼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抓人,而是去查。
不惜帶著叛徒的罪名也想要給師父洗清。
可最後得到了什麼?
是暗殺!
來自自己最敬重、最親愛的人的暗殺。
想想都覺得可笑到了極點!
那種荒唐只怕比她當初所遇到的更甚吧!
一想到那雙盛滿哀慟卻又想要努力保持著一份清明的眼眸,在那一刻她就沒有再忍下去了。
可最後這一時沖動帶來的後果就是,她陷入絕境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蔣州非常客觀地對她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處境很困難。因為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指認是有實質證據的,而且你的身份還有問題,到最後可能還會增加一個誣陷的罪名。”
誣陷上級。
那也是非常嚴重的後果。
特別還是她說的那三個罪名,每一條都是死罪。
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出聲:“我被關了一個多月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蔣州不明就裡。
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回答:“是啊,馬上就會有第三輪的審訊,三審一旦確認下來,你將會徹底被判刑。所以這段時間你可以再好好想一下,有想到什麼可以讓人來找我。”
“難道我說的這些,還不能證明我和賀常良之間是相識的嗎?”秦蠻問道。
蔣州面色為難,“可以是可以,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始終不能做最後的判定。”
“那也能側面證明他在騙人。”秦蠻再次道。
蔣州搖頭,“他的身份不同,所以必須要證據。”
秦蠻難得短促的一聲冷呵。
是啊,他又不是陸江,哪能說扳倒就能扳倒的。
他可是總區的人啊。
秦蠻抬眸,語氣冷淡,“既然如此,你為什麼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不想遺留任何一點可能性。對於不守部隊規矩的人,特別是情節嚴重及惡劣者,必須要嚴懲。”
事關部隊的事情,蔣州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