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上的厲煥原本眉眼間滿是怒氣，聽到厲南辰的話後，扯掉紗布，睜開那隻沒怎麼受傷的左眼，厲南辰模糊的影子就倒映在他的眼睛裡。
“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一隻？”
看到是厲南辰，厲煥直接開門見山，問出了口。
原本正在發脾氣的他見到厲南辰後也變得冷靜了不少。
厲南辰聽到叔叔直接問自己是不是瞎了，心裡又是一點心酸。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再那個女人折磨他之後變成這樣。
所以如今他知道自己一隻眼睛失明瞭，又怎麼會甘於此？
可是厲南辰沒有說出任何安慰的話。
眼睛掃過地上的狼藉還有厲煥的身上，最終與那一隻能看到模糊影子的眼睛對上。
“心都瞎了，你還在意眼睛瞎不瞎幹什麼？”
這話一落，整個病房裡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頹廢著的厲煥的身體瞬間繃直了不少。
左眼裡的光漸漸黯淡了不少，隨後湧上一層怎麼也抹不掉的悲慼。
“對啊，我的心都瞎了。不，是心死了，那還活著幹什麼？”
“我還活著幹什麼？”
說完，他忽然變得暴躁無比，轉過身來，將自己的頭使勁地磕向牆壁。
厲南辰的墨瞳瞬間緊縮，一步上前，將厲煥一把抓住。
“夠了！”
他的聲音裡摻雜了太多的悲怒。
悲什麼？悲叔叔的遭遇。
怒什麼？怒叔叔的頹廢與自暴自棄。
厲煥的力氣比不過厲南辰，又被他鎖住了肩胛骨，因此動作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