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蒼給醫院交足了醫藥費才離開。
而杜致遠,幾乎一夜沒閉眼地透過玻璃窗觀察黎畫。
只希望能讓她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看到自己。
其實他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麼想法,只是單純地想要在黎畫心裡留下個印象吧?他疑惑著搖了搖腦袋。
當七八點的時候,杜致遠覺得整個人都睏乏無比,便去了洗手間洗個臉清醒清醒。
而正是這幾分鐘的空隙,吳暢不顧水婕的阻攔還有醫生的阻攔,硬是到護士站問出了黎畫的病房。
他在房間外的玻璃窗前看著已經拔了氧氣罩但是仍舊昏睡,打著點滴的黎畫。
真的蒼白地若有些幹枯的梨花一樣,毫無血色,脆弱無比。
他的手搭在玻璃窗上,捂出了霧氣,卻也可見,他的力氣是有多重。
面對這樣的黎畫,他的心像是被大貨車碾了一遍又一遍,碎成了渣。
但是更多的是懊悔和悔恨。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執意將她帶走,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面。
哪怕自己沒法和她近距離接觸,哪怕依舊是遠遠地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她開心,幸福,也好過如今的狀態。
他真的悔恨自己的任性,以至於如今只能如此無助地站在這兒看著黎畫不省人事地受著罪。
水婕站在吳暢旁邊,只能默默而隱忍地看著自己愛的男人在那含情脈脈地注視另一個女人,另一個她恨透頂的賤女人。
她的眼眶有些紅,有氣憤也有委屈,還有一絲心痛,但更多的是佔有慾激發出來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