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布還是稍稍被掀開一角,露出了玲瓏面目全非的小臂。
鳳姑娘漂亮的大眼睛中盛滿悲傷:“她全身都是這樣嗎?”
白茶點了點頭。
鳳姑娘沒再說話,站起身,朝院子走去。
白茶也跟著鳳姑娘走了出去,她知道鳳姑娘有話要對自己說。
走到院子中,鳳姑娘摘下口罩,擦去臉上的淚水,表情恢複平靜:“知道玲瓏是什麼時候遇害的嗎?”
白茶:“預估死亡時間在兩到三天”
鳳姑娘低聲念著:“兩到三天,兩到三天,呵,就在我去找你之後啊”
鳳姑娘抬起頭,看著隨風飄動的樹枝:“白茶,你也是幫兇,如果玲瓏不是青樓女子,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離家出走,你會不會放任這麼多天而不去尋找呢?”
聽到鳳姑娘這句話,白茶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是啊,如果當時自己立刻出去尋找,也許可以阻止玲瓏的遇害,也許玲瓏還有一線生機,也許玲瓏不會受到這種傷害。
可是就是因為自己篤定玲瓏是和自己情人私奔了,所以才錯過了最佳營救時機,說到底,是自己太自大了啊,是自己太忽視這個青樓女子的安危了。
鳳姑娘看著白茶,臉上掛上一絲淺笑:“希望你盡快找出真兇,這是你欠玲瓏的”
說完,鳳姑娘轉身離開,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絲淺淡的香味。
白茶額頭抵在樹幹上,閉著眼睛,許久後,一滴淚水掉落到塵土中。
這時,白茶突然聽到身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白茶直起身看著呼吸傳來的方向:“是你”
容若飛看著眼神濕潤帶著迷茫的白茶,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容若飛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剛才碰到鳳兒了”
白茶緊緊咬著下唇,看著容若飛。
容若飛摸了摸耳垂:“你別多想,鳳兒從小沒什麼朋友,玲瓏算是她第一個好朋友,她現在只是太激動了,你別怪她”
白茶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恩,我沒有怪她,鳳姑娘說的沒錯,是我太自大,是我太輕視玲瓏了,所以才會這樣”
容若飛突然覺得有些煩悶,迫切的想要將白茶聲音中的低沉自責趕走。
容若飛試圖安慰到:“你別自責,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個兇手”
白茶輕輕嗯了一聲,抬起頭:“謝謝你,我沒事了,你去看看鳳姑娘吧,她看起來很傷心”
說完,白茶抬步朝著停放玲瓏屍體的屋子走去。
白茶走回屋子的時候,李頡已經在裡面了,他正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看著玲瓏腿骨上被刻下的字,一邊看嘴裡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白茶走到門口,問到:“看出來是什麼了嗎?”
李頡頭都沒抬,一邊搖頭一邊說:“看不出來,實在是看不出來,看起來根本不是南溪王朝的文字”
白茶湊到李頡身邊,低頭看著:“可是,看起來和南溪王朝的字很像”
李頡從旁邊拿出一張白紙和一隻細細的毛筆,專心的將腿骨上的文字描繪到了紙上。
寫完之後,他小心的再三比對:“白茶,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