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睡著啦,讓我向你們說晚安好夢,麼麼噠……
☆、勇者無懼
天空片片紅霞,將整個京城照得透亮,星妤看著雙手出神,手心手背只有一樣能沐浴夕陽,這該如何抉擇?
傅嬤嬤端著一碗益氣補血湯走近,笑道:“大人還未回府,少夫人先喝碗參湯墊墊。”
星妤見那湯水褐中透紅,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蹙眉道:“先擱這兒吧。”
傅嬤嬤有心想勸兩句,又在星妤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面孔中依言放下,在陸南潯跨進院子時,佯裝與侍女嘴碎,“少夫人這些天白日悶悶不樂,夜間又沒事人一樣,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去給表姑娘道喜時受了氣,礙於情面不好意思向大人說。”
陸南潯聞聲立馬否決,星妤心胸開闊,一般不會與人計較,且母親與舅母在場,總不至於旁觀她受氣。把那日去接她的場景一幕幕回顧,再細思她每一個表情,好似在弟妹提起孩子時,她表情有些不對。
夜色來得很快,給他雙眸蒙上一層陰鬱,在他心頭放下一片陰影。
默默用完晚膳,陸南潯提議,“月色不錯,一起去散散步?”
行至庭院,月亮躲在雲層後面,幾顆星星也暗淡無光,然誰也沒去注意這些。橋下錦鯉依舊神氣地搖頭擺尾,九轉遊廊依舊掛著稀疏的燈籠,沉默無言的兩人一如去年的他們,猜忌著彼此心思,不信任。
不知怎的,陸南潯想起幼時自己總是沉默以對父母,那時不懂這種行為之後的深層意思,如今想來,沉默有時也是一種吶喊,期望關注與解脫。
如此想著,陸南潯定下心來,握著她微涼的素手道:“近來朝廷大小事層出不窮,我忙得焦頭爛額也沒顧及到你,聽奴才說你近來胃口不佳,可是心頭有惑?可願和我說說?”
他的手很大很暖,無時不在向她傳遞安定力量,她捫心自問,他這樣的夫君天底下挑不出幾個,可關於子嗣的問題,她不敢斷定他是否與尋常男子不一樣,半假半真道:“嫁過來快三月,我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有點擔心。”
陸南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能開□□談就好,安撫道:“上次太醫來請平安脈,不是說你身子康健?孩子來的早晚都是上天安排的,強求不來。至於家中長輩,你又不是嫁進陸家三年五載,至少今年不會催促咱們的。若是咱們命中無子,那就只有找二弟商量過繼一個,總不至於找個人回來給你添堵。”
星妤的手一直在抖,聽完他的話回握他的,其實她不是排斥,而是想要多一點時間來適應。
坦誠過後一身輕,陸南潯拉著她就往回走,簡單沐浴後摟著她不放。
星妤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用腳抵住他胸膛阻止他靠近,攏著半開的衣裳氣喘籲籲道:“夜深了,你明日還要早起,不如安心就寢?”
陸南潯肌膚在男子中算是白淨,手背覆在她玉足上,簡直像是給白玉蒙塵,他眸色幽深,大掌順著她腳背向上延伸,所到之處無不是白瓷一樣的細滑,呼吸聲愈發明顯,在她顫顫巍巍縮腿時順勢一撲,還笑著道一句:“傻呆呆,擔心有什麼用?也不知曉找你夫君要解決之道。”
吃了一口香肉,滿足嘆道:“罷了,我年長你許多,也該呵護你的羞澀。”
星妤的掙紮便成了春日隨風招展的柳,晃得人心癢難耐,捨不得割去,便只有以身試險。
首輔大人這一試便試到了後半夜,淺淺睡了兩個時辰,精神奕奕上早朝去了。
星妤日上三竿才醒,先喝了一盞茶恢複點力氣,起身時腿還不住晃悠,似還在他肩上……念及此,臉蛋爆紅,惹笑了一眾侍女。
傅嬤嬤肅著臉訓斥道:“一個個像木頭一樣杵著,主子養著你們就為了把你們當擺設一樣看?”
侍女們縮縮脖子,再不敢露半絲情緒,乖巧地伺候星妤洗漱更衣。
用完早膳,星妤留下傅嬤嬤單獨說話,“皇後娘娘把嬤嬤賞賜給我,是我的福氣,只我年紀小不懂事,一切都仗著自己性子胡來,讓嬤嬤難做,是我的不是。往後嬤嬤有話直說,咱們相處的日子還長著,不必太見外。”
傅嬤嬤道:“少夫人說的哪裡話?歷來都只有奴才配合主子,沒有主子將就奴才的。少夫人雖年少,但行事穩妥,並沒有什麼需要奴才多嘴的地方,若真要挑出點什麼,那就是少夫人對大人不是很上心。”
瞥了一眼星妤神色,惴惴不安說道:“奴才說的上心是指少夫人把大人放在心上,例如下雨天少夫人會打發奴才去給大人送傘,也會站在雲霄閣門口迎接大人,可在大人一身雨氣想要靠近少夫人時,少夫人卻避開。當然大人也只是玩笑,捨不得少夫人著寒,奴才想說的是,大人雖被政務分去大半的心思,但少夫人心意如何,他還是能清楚感知到的。”
星妤心上那層殼被言語震碎,又聽見她道:“一輩子很長,誰也不知道路上會有什麼變故,少夫人守住本心無錯,可換個角度去想,這何嘗不是一種懦弱?勇者無懼,若是想好應對變故的法子,眼下不負良人,往後不負自己,豈不美哉?”
星妤怔怔望著眼前這個模樣普通的嬤嬤,能說出這番話,難怪會得皇後娘娘看重,起身福了福,“多謝嬤嬤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