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的人被旁人一點,只清醒不羞澀,星妤低頭道:“大人說表姑娘想通了自己會出來,表姑娘如今可是想通了?”
李靜萱笑容僵住,轉瞬釋然長嘆,心情如窗外樹枝上將落未落的樹葉一般,“早就該想通了,他那樣的人對別人對自己都狠,固然我有法子走進去,但真進去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想逃離。只是還不能忘懷。”
星妤道:“表姑娘無需刻意去忘懷,待你遇見真正的如意郎君,你心中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京中貴夫人對她猶恐避之不及,誰會瞎了眼選她當兒媳?看著雪堆砌的剔透人兒,她心中升起淡淡羨慕,“不是誰都像你這般命好,能在最美的年華遇見最合適的人。”
星妤把靠近自己的那半扇窗戶關上,似處於陰暗之中,就能如塵埃一樣不被世人發覺。
“表姑娘說笑了,我與大人只是主僕,往後不會有過多交集。”
不幸福的人總喜歡看別人幸福,藉此來治癒一下心中不幸。
李靜萱道:“大表哥桀驁不馴,只聽陸老太君的話,姑姑與姑父都不見得能在他面前說上話。根源是二表哥一出生就體弱多病,但也不是嚴重的大病,只需要好好養幾年就好了,但姑姑一心撲在二表哥身上,把他當作風吹日曬就會融化的雪人兒,盡管大表哥只比二表哥大兩歲,不說得到姑姑疼愛,便是房裡有什麼好東西都被勒令讓給二表哥。”
“姑姑幼時還到廣恩寺求大師給兩個表哥算命,回來說大表哥年至二十五才能成婚。但外界都傳言,說是大表哥與二表哥相剋,只有推遲大表哥婚事才能化解。”
“與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大表哥不是愚孝之人,只要大表哥真心,陸家反對不是問題。”
一般人聽完風光無限之人的悲傷遭遇或唏噓或惋惜,她卻顯得很疲憊,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讓人從心底生出涼薄之意來。
“表姑娘太看得起我了,大人位極人臣,家世顯赫,品貌出眾,又怎會看上我這個一無是處的貧家女?”
李靜萱被她噎得心肝脾肺疼,不想再搭理這塊頑石,獨坐一旁為大表哥不值。
沉默總是苦不堪言,她們都沒錯,氣卻不少生。
星妤示好地給她斟了一杯白毫銀針,“我曾聽人說起,說大人極有可能會成為駙馬,所以我才不敢多想。”
李靜萱斜了星妤一眼,手指摩挲著茶杯,兇巴巴道:“你當大表哥是見異思遷之輩?他若是想要,何至於現在府裡連個妾都沒有?”
星妤要知道的才不是這些,故意唱反調,“公主與大人日日相見,說不準哪日就生出別的心思出來。”
李靜萱仔細看了看星妤,蹙眉道:“你說這些話的用意到底是因為喜歡大表哥吃醋了,還是想把他推出去?”
星妤佯裝羞澀低頭不語。
李靜萱抿了一口茶,“只要你在公主回來前讓大表哥對你死心塌地,便是公主也不是你的對手。”
星妤屏住呼吸,“公主不在京城?”
李靜萱驚覺自己說不該說的話,四下看了看,附在星妤耳邊道:“這話你聽過就要忘記,公主好像出京辦正事去了,我也是不小心聽到我爹與幕僚說話知道的。”
說完一臉恨鐵不成鋼,“這麼好的天時地利人和,你若是不珍惜這段緣分,小心月老讓你孤獨終生。”
公主定是和哥哥在一起,這個認知讓星妤興奮得手足無措。想收拾包袱走人,又緩緩坐回去,她還得確認陸南潯對公主真的無意才能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陸南潯:李靜萱你就不應該出場,我家呆呆被你唆使變心了!
星妤:我什麼時候給出過心?
李靜萱: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富貴迷眼
“姑娘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