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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 (1 / 2)

岑府的除夕夜每年都很熱鬧,直鬧到三更也不散。宛棠從前也不愛湊這個熱鬧,多是和岑老闆說話祝福的話便回院子歇著,聽著外頭的歡聲笑語一個人和丫頭一起守歲。她倒也不是孤僻,只是除夕守歲這事她一直看得很重,幼時她撐不了一整晚不睡,祖母便對說,守歲可為父母祈求平安,那以後,宛棠便在守歲這事上一絲不茍,從不敢絲毫怠慢,更別提早睡。

好在今年,有了衛淵陪她一起。她們仍舊拿了宛棠院子裡的酒來喝,只是這一次,宛棠沒給自己準備梅子酒,她一滴酒都沒有沾,見她一派堅持的樣子,衛淵還笑她,“怎麼了?怕醉?”

衛淵原是想逗逗她的,卻沒想到宛棠竟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能醉的,醉了就想睡,我要守歲的。我和別人不一樣,我要認真守歲,我沒有娘,只有我爹了,我希望他能長命百歲。”衛淵聽了,有些心疼宛棠,也不再喝酒,陪著宛棠說話,給她講他小時候的事情。

“我小時候很淘氣,過年時我娘愛在門窗上貼她剪的窗花,我那時還矮,夠不到,就搬著小板凳站上去撕,氣得我娘要拿棍子打我,還是我祖父祖母攔著,我才倖免,不然不知道要被打幾次呢。”

“看來你娘很嚴厲啊。”岑府和衛淵家裡不大一樣,岑府的夫人對自己的兒女都很偏疼,一般都是岑老闆去充當那個嚴厲的角色。

“是啊,我爹和祖父母因我是獨子獨孫,對我很偏疼,打不得罵不得,我娘生怕我被慣壞了,對我嚴加管教。”

衛淵又講了好些他小時候的事,逗得宛棠咯咯直笑。有衛淵陪著,這個除夕夜過得很快,總覺才說了沒多少話便已經天亮。宛棠推開門去看外頭漸漸升起的紅日,真好,天亮了,新的一歲也來了。

宛棠和衛淵一起去給岑老闆和幾房夫人拜過年,就回到棠梨苑準備用早飯。天涼,宛棠從外頭一進來直跺腳,雙手來回搓著還不停地吹著氣,衛淵見了,走上前把宛棠兩隻手都握進手心裡,幫她暖著。

外頭清碧和紅燭把早飯端了進來,正在往桌上擺,“小姐,用早飯吧,爐子我也點上了。”

清碧和紅燭做完這些沒急著走,而是賴在屋子裡,宛棠和她們一起相處了這麼些年,如何不知她們的心思,無奈地笑笑,指了指櫃子,“在那裡頭,自個去拿吧。”清碧和紅燭歡天喜地地去櫃子裡拿了紅包,又說了好些吉祥話才退下。

宛棠見她們出去,便認真低頭喝起粥來,忽然覺得發間有什麼東西舒舒一動,她轉過頭去時,只見到衛淵正收回手,她下意思去摸了下頭發,那上頭竟多了支簪子,她很快明白這是衛淵送給她的,伸手拔了下來。拿在手中一看,是隻金簪,紋樣簡單,頂端鑲著一顆紅色的珊瑚珠,別的再沒什麼了。但宛棠卻喜歡地緊,“送我的?”說著還站起身,去到銅鏡前又把簪子插回去,仔細端詳。

“嗯。你戴珊瑚很好看。”衛淵一直記著宛棠在通州買的那支紅色珊瑚手串,還有——

那時她手腕處滑嫩的面板。

宛棠很是高興,走過來在衛淵臉上親了一下。她們相識還不過一年,但宛棠就是覺得能這樣和衛淵在一塊兒,說說話,也很幸福。

吃過早飯,宛棠的疲累一下子全翻湧上來,再撐不住,迷迷糊糊躺床上補覺去了,衛淵等她睡著,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還在宛棠額頭上輕輕吻過,才離開。

正月初五那天,岑府的七小姐宛敏臨盆,生下一個兒子,岑府得了訊息也熱鬧了一通,岑老闆和五夫人做外祖父外祖母的,更是一得了訊息便趕緊去了女婿府上。也是這一天,春山來告假,說要回老家看看老母親和兄弟姐妹,宛棠如今管著賭坊,準不準春山回去,都是她一句話的事。宛棠很痛快地準了春山的假,還給了他五十兩白銀做新年紅包。

正月裡賭坊賭錢的人多,每天都有很多事需要衛淵去忙去處理,經常連飯都顧不得吃,而賭坊裡的廚房做的菜色又很一般,宛棠心疼衛淵,每天都去給他送吃的,從菜餚到點心,每日不落。

轉眼便過了正月十五,宛棠和衛淵撇開賭坊裡的事,啟程去了通州。路上正遇上落雪,路程比預想的多了一天,到通州已是正月二十。

含胭樓裡也不似往常,掛起了紅紗幔和紅燈籠,姑娘們也都著紅裝,當真是一派新年景象。媽媽聽到宛棠和衛淵的來意,還是那套話,指明瞭要兩萬兩才能將人贖走,還不忘煽風點火一下,“秀寧眼看就要二十五,再不離開這就要往北邊充軍營去了,你們要贖人可得趕緊呦。”

宛棠見她這副嘴臉就生氣,直接拿出備好的銀票拍在桌上,“銀票在這,你要的兩萬兩,人在哪?我們要立刻帶她們離開。”

媽媽一見銀票樂了,笑的一臉諂媚,把兩張銀票拿到手裡,仔細瞧了瞧,又來回摸著,生怕這是假的。確認是真的後,媽媽笑得更諂媚,“好說,都好說,我這就讓人把秀寧和秀綺帶過來,你們別急,別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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