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真的很久沒過過生辰了,謝謝你。”衛淵這時才想起,他還沒問過宛棠是怎麼知道他生辰的,“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辰的?”
“我問春山的呀,去通州的路上他說你再過兩個多月就要二十五歲了,我一直記著呢。前些日子才問他具體是哪天的。呀——”宛棠拍了下腦袋,“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的,忘記拿過來了。”
宛棠撇撇嘴,為自己的粗心有些不高興,“你等我去取。”
“我跟你去吧,天氣熱你別來回跑了。”
“不用不用,你留下準備準備,今天你生辰,咱們出去逛逛,我都安排好了。”說完,也不給衛淵答複的時間,徑自走了,過了一會,又折回來,“這食盒我得拿走,是三小子幫我偷偷準備的呢。”
宛棠給衛淵做面這事,不能太過聲張的,一來是明面上衛淵是岑老闆準備撮合給徐芳的人,這事二老闆也知道並且也是有意的,二來她一個女孩子為個男人過生日如此用心,弄得太高調終歸不好,宛棠倒無所謂,她聲名在外本就沒多好,但她不想衛淵也遭人非議,這次拜託了堂弟幫忙,帶她尋了處不起眼的小廚房悄悄做面。
給衛淵的禮物是個玉扳指,也是宛棠昨天選的,花了她不少的銀子,但她並不心疼,不單單是因為岑家本就不缺錢,宛棠也向來花錢大手大腳,而只是因為她覺得為了衛淵這些都是值得的。
宛棠親自幫衛淵戴上扳指,“生辰快樂,衛公子。”
有光透過窗紙鑽進來,就落在衛淵和宛棠之間,宛棠半邊臉被光籠罩著,衛淵只覺被眼前的宛棠晃了眼,不是為那光,而是她的笑,她的眼……
“謝謝。”衛淵忽然喉嚨幹澀,心中有許許多多的念頭浮起,最後出口的卻只有這兩個字。
……
衛淵被宛棠拉上街,這一次沒有春山,卻有堂弟。
“衛大哥,我叫榮習,姓什麼你知道的,跟我六姐姐一個姓。”
宛棠站在衛淵左邊,她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矜持,直接挽著衛淵的胳膊,堂弟榮習原本在宛棠的左邊,但榮習對衛淵這個“未來姐夫”似乎諸多好奇,總是往衛淵身邊擠,可惜宛棠總是攔著,這下他直接跑到衛淵的右邊。
“你別吵他,好好逛。”宛棠右邊手仍挽著衛淵,側俯過身子,用左手越過衛淵去抓榮習,“到我這邊來。”
“六姐姐,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今兒早上你能成功給衛大哥煮麵吃可要多虧了我的——”
“你也不害臊,你還不是有所圖呀?咱倆不都說好了,你幫我找地方做面,我幫你去見劉妹妹呀。”
衛淵不說話,就看著旁邊的兩姐弟鬥著嘴,宛棠這般有些孩子氣的樣子他見的不多。
說著話,很快就到劉記面攤,宛棠和劉姑娘道過謝,準備和衛淵離開前,又囑咐了榮習兩句,“你在這待著也別太顯眼,免得讓人瞧了去,到你爹跟前或是你那未婚妻跟前胡說去。我們逛完來找你,跟我們一塊兒回去。”
“都怪那臭小子,我都冷落你了,走吧走吧,大壽星,接下來我的時間都是你的。”
青州城裡認識宛棠的,除了二老闆府裡的人,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逛起來很隨意,想去哪兒就去哪的,根本不必擔心被人瞧了去,因為這樣,宛棠走到最後累得不行,繞過條小巷子,不知是哪家的鋪子後面有方小池塘,前面有石制桌椅,還有兩棵大楊樹,宛棠就在那坐著休息起來。
這處似乎被人破壞過,幾個石椅東倒西斜,竟只有宛棠那一個是好好的,衛淵便只能站著,好在他體力好,也並不累。
休息的時候人比較放鬆,宛棠也忽然記起了這幾日一直想著要問衛淵的事。
“衛淵,你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嗎?需要多——啊——”
宛棠和衛淵正說著話,前面竟忽然有隻老鼠躥過去,衛淵面對著宛棠,那老鼠在他身後,因而沒有看見。但宛棠看得清清楚楚,嚇得驚叫一聲,從石椅上跳起來,一下子抱住衛淵的脖子,雙腿也攀上來,夾著衛淵的腰。
衛淵反應快,伸手接住她,宛棠此刻幾乎整個人掛在衛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