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宛棠趕緊放下碗筷追出院子,小跑著上去拉住他胳膊,“我還沒吃完呢,你怎麼不等我呀?”
“我看六小姐有人陪了,不需要我,自然也不用我等,我就先回去了。”
“別呀。”宛棠不知道他怎麼了,拉著他胳膊不放他走。
但衛淵那個身量,豈是宛棠能拉得住的?
“喂,不許走!你在這等我吃完!你聽見沒有?衛淵!”
衛淵恍若未聞,還是往回走。
宛棠在身後氣的直跺腳,不知他哪根筋抽了,唸叨了句神經,重新回去坐下吃飯。
她這一坐下,好些方才已經吃完但礙於她和衛淵在外頭‘吵架’的人才趕緊起身離開了。
宛棠本來就吃得慢,和衛淵又耽誤了一會兒,到最後大家都趕著上工走了,只剩她一人,索性也不再吃了,走出去。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走了嗎?”宛棠一出來就看見站在屋簷下的衛淵,腰背站得很直,見她出來也只是轉過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怎麼不去裡面,外面多曬呀。”好像方才沒生過他的氣一樣,見他一直曬著才有些嗔怪。
“走吧。”衛淵說完直接往前面賭坊走了,也不管身後的宛棠跟不跟得上。
回了屋裡,衛淵獨自坐下看賬冊,宛棠先是坐在塌上看了他一會兒,而後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衛淵竟然敢對她甩臉子了?可是她又沒惹到他……
“喂。”宛棠可不是會委曲求全的人,哪怕真是她的錯惹得別人不高興,她也要端起架子比對方擺出的姿態還要高。
“你怎麼了?”宛棠搶過他手裡的賬冊拍在桌上,“賬冊就這麼好看?你一進來就一直盯著看,理都不理我?白紙黑字的有本小姐好看嗎?”
“沒有。”和宛棠的氣急敗壞比起來,衛淵顯得平靜許多,“哦,你不去和人說閨房話了?”
衛淵語氣淡淡的,面色平靜,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高興。但其實他心裡早有波瀾。
上午的時候他是知道宛棠不愛聽那些公事才溜出去的,所以特意把要說的事全都言簡意賅地說完,又交代了春山和齊東也都長話短說。之後他一直等著她回來。他離開的這幾日,夜裡總是能夢到他,他不是個矯情的人,卻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卻不想,小姑娘一整個上午不見人影。
接近晌午時,他實在等不下去,才藉著問她中午要吃什麼去喊她,哪想到她竟然還說他討厭,說他打擾了她說閨房話?去吃午飯也不找他,撇下他獨自就過去了。
其實這賬冊上午等她的時候他也已經斷斷續續都看完了。
“柳姐姐要上工呀,小桃寫字我又不能吵她。”
“哦,那不是還有別的荷官輪下來休息。”
“衛淵。”宛棠原本是站在衛淵對面,和他中間隔著書桌,這回她直接走過去,“你不會是怪我上午沒陪你吧?”
“你們說的那些太無聊了,我才不要聽。”
衛淵生氣倒是算不上,只是有些不高興,但他不需要像宛棠那樣要人哄,小姑娘軟乎乎和他說幾句話,他心裡的不快便全散了。
“這幾天都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