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大半夜的來這麼一出都是一件很瘮人的事情。
王建忠這一次是真的怕了,他緊緊地跟著莊嚴,兩人來到了客廳,就站在張妤的旁邊,看著張妤跟著那調調兒表演著。
張妤似乎根本就沒看到他倆,還在自顧著唱啊舞的,王建忠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妻子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聽到了莊嚴說話的聲音:“建忠,看來她是在夢遊,此刻她只在她自己的世界裡,無根本就無視了我們的存在。”
王建忠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叫醒她嗎?”
莊嚴搖搖頭,這個時候叫醒她的話會把她給嚇著的,還是等她清醒的時候再婉轉地把這事兒和她說的好。
“那現在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嗎?”王建忠問。
莊嚴抿了抿嘴:“她唱完這一段應該就會回去休息的。”
王建忠嘆了口氣。
莊嚴問他以前有沒有聽張妤唱過,他說以前戀愛的時候他倒也經常叫她輕輕哼哼,不過自己還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演出呢,後來劇團也不緊氣,在縣裡又能夠有多少演出,原本是財政撥款,後來改制讓劇團半市場化以後劇團的待遇就大不如前了,很多人都陸續地離開了,張妤也辭職回到了果水村和他一起創業。
“她唱得還真不錯,一板一眼的。”莊嚴也是個喜歡京劇的人,在京劇裡說的不是節拍而是板眼,能夠做到一板一眼沒經過苦練是不可能的。
王建忠無奈地笑道:“她原本就是吃這行飯的,也是跟了我才讓她受這樣的累,當年省京劇團可是挖過她的,可她沒有答應。”
黔州省京劇團是個不錯的地方,雖說也漸漸市場化了,可是他們的演出卻是不少,現在很多人又開始喜歡上了坐在劇院裡聽京劇,雖然大多的人對京劇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可是在他們看來在劇院裡聽京劇就和聽交響樂、演唱會一樣,都是一件很風雅的事情。
這年頭附庸風雅的人可是不少,所以黔州省京劇團的演出幾乎是場場都爆滿的,那樣的上座率效益自然就很好,據說京劇團的職工收入都很是不錯。
終於,一個唱段結束了,果然如莊嚴所說的那樣,張妤關了碟機,關了電視轉身就向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她路過莊嚴和王建忠面前的時候仍舊是沒有一點反應,就像客廳裡沒有人一樣。
“我跟著去看看。”王建忠也顧不得莊嚴,跟上了張妤,莊嚴能夠理解王建忠的心情,這事情就算是落到自己的身上他相信自己也和王建忠一樣的害怕與擔心。這世上的事情有些是可以躲中以避的,但有些卻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張妤是他的妻子,無論張妤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他就不能逃避,他只能面對,迎難而上。
莊嚴也跟著上了樓,到了二樓他目視著王建忠跟在張妤的身後上了三樓他也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去哪了?真去隔壁找她們談人生和理想去了?”張達竟然又醒了。
莊嚴說道:“達子,你不是一直都很好睡的嗎?還說什麼就算是打雷也吵不醒你的,今兒怎麼就那麼多的問題。”